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秘密研究基地。
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刚刚挂断的两通电话而凝固了。
cIA副主管凯瑟琳·埃文斯,这位以冷静和铁腕着称的女人,此刻正用一种看史前怪物的眼神死死盯着秦明轩。她的红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现任何语言在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操作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另一边,克格勃的王牌特工伊万,那个曾经在西德为秦明轩安排“顶级败家子”排场的壮汉,现在则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塑。他手里还捏着刚刚为秦明轩递上的雪茄,雪茄的火星已经快要烧到他的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秦……先生……”
凯瑟琳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像是撒哈拉沙漠,“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你向华盛顿和莫斯科……宣布,你要……拍卖……南极洲的进入权?”
她每说一个词,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锤子一寸寸敲碎。
这是什么?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胆、最疯狂、最离谱的勒索!
一个人,向地球上最强大的两个超级大国,拍卖一块不属于任何人的大陆?
这已经不是疯子能形容的了,这是神话,是传说,是精神病院里最癫狂的病人都不敢做的梦!
秦明轩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从伊万僵硬的手中取过那根雪茄,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烟圈袅袅升起,仿佛在嘲笑着两个世界顶级特工的失态。
“凯瑟琳,你的用词不够精确。”
他微笑着,眼神里却是一种俯瞰众生的淡漠,“我不是拍卖南极洲。我是在为‘神国’的发现,举办一场小小的、非公开的入场券认购会。”
“毕竟,”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下午茶喝什么,“这么伟大的发现,总不能让一些不相干的阿猫阿狗都跑来凑热闹,对吧?”
“神国……”伊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俄语腔调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扭曲,“你管那个纳粹基地叫‘神国’?”
“一个恰当的名字,不是吗?”秦明轩弹了弹烟灰,“一个能让纳粹余孽躲藏半个世纪,甚至拥有超越时代科技的地方,称之为‘神国’,很贴切。”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两个还没开化的土着。
“而且,我并没有强迫任何人。这是一场完全自愿的商业活动。”
“我,秦明轩,作为‘神国’的唯一发现者和‘钟之芯’的唯一掌控者,现在拥有对该区域的绝对解释权和排他性进入权。”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所以,我设置一个小小的门槛,很合理吧?”
合理?
合理个鬼啊!
凯瑟琳和伊万在心里同时咆哮。
你这是把枪顶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脑门上,然后问他们想不想花钱买自己的命!这叫自愿?
“门槛……就是……技术转让清单?”凯瑟琳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只能跟着秦明轩的逻辑往下走。
“没错。”秦明轩赞许地点点头,仿佛在夸奖一个终于开窍的学生。
“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毫无意义。”
“我,一个热爱和平、向往科学的年轻人,对那些能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东西更感兴趣。”
他一脸的真诚,仿佛自己真是个为了全人类福祉而奔走的圣人。
“所以,拍卖会的规则很简单。”
秦明轩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皑皑的雪山。
“第一,本次拍卖会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货币报价。唯一的竞价物,就是你们各自国家愿意向我方——也就是伟大的、百废待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提供的,未来十年内最高级别的技术转让清单。”
“第二,清单内容必须详尽,包括但不限于:工业、材料、能源、信息技术等领域。我会亲自评估每一份清单的‘诚意’。”
“第三,”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竞拍时间,从现在开始,一共七十二小时。价高者得。”
“价高者……得?”凯ve瑟琳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你的意思是,只有胜利者才能进入南极?”
“不不不。”秦明轩再次摇了摇手指,“凯瑟琳,你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
“我的意思是,出价最高的一方,将获得与我一同‘主导’南极‘神国’联合科考项目的权力。”
他顿了顿,然后抛出了真正的重磅炸弹。
“至于输掉的那一方……”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为了感谢他的积极参与,他的那份技术清单,我也会收下。作为……安慰奖。”
“噗——”
伊万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憋过去。
凯瑟琳则是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赢家通吃,输家……也得被扒层皮?!
这是什么见鬼的规则!
这已经不是抢劫了,这是要把两头最肥的牛都牵到自己家里,一头杀了吃肉,另一头还得留着天天挤奶!
“你……你这是在玩火!”伊万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莫斯科绝不会同意这种荒唐的勒索!”
“哦?”秦明轩挑了挑眉,看向他,“伊万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这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商业竞拍。如果你觉得规则不合理,克格勃完全可以退出。”
“当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如果你们选择退出,或者想玩一些小动作……”
他打了个响指。
嗡——
房间中央,那台被严密保护的“钟”装置,其核心的“钟之芯”突然发出一阵微弱但诡异的嗡鸣。
凯瑟琳和伊万面前的空气,瞬间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伊万手中的雪茄,在距离他嘴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凭空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被拉长、扭曲,最后变成了一缕细细的青烟,融入了那片扭曲的空间。
凯d瑟琳惊恐地发现,自己桌上的那杯咖啡,杯中的液体正在逆着重力向上盘旋,形成一个小小的水龙卷,而咖啡杯本身,则开始变得半透明,仿佛随时会分解成分子。
“这是……”凯瑟琳的声音充满了颤抖和恐惧。
“一点小小的安保措施。”秦明轩的声音悠悠传来,“我给它取名叫‘时空涟漪’。它覆盖了整个基地周围五十公里的范围。任何未经我许可的、怀有敌意的物体或生命,一旦进入,下场就会和那根雪茄一样。”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们,”秦明轩拍了拍手,房间里的一切瞬间恢复正常。
“现在,你们可以回去向你们的上级汇报了。告诉他们,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但门票数量有限,过期不候。”
他重新坐回沙发,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记住,你们只有七十二小时。”
凯瑟琳和伊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骇与无力。
他们知道,这场由一个疯子主导的,赌上两个超级大国国运的荒诞拍卖会,已经别无选择地……开始了!
凯瑟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了加密通讯室,她必须立刻、马上把这个能让整个白宫爆炸的消息传回去!
“局长!出大事了!那个魔鬼……他……他要把地球给卖了!”
华盛顿,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国务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这位向来以强硬和冷酷着称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手中的雪茄被他捏得变了形。
他的弟弟,cIA局长艾伦·杜勒斯,则罕见地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他烦躁地在昂贵的地毯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办公室里,还有几位五角大楼的将军和国家安全顾问,所有人都沉默着,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混蛋!疯子!恶魔!”
约翰·杜勒斯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雪茄狠狠砸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怒吼。
“他以为他是谁?上帝吗?拍卖南极?他凭什么!”
“他这是在向整个自由世界宣战!这是本世纪最无耻、最赤裸裸的讹诈!”
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但没有人接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名叫秦明轩的东方魔鬼,他真的有这个资本。
“凯瑟琳的报告你们都看了。”艾伦·杜勒斯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地开口,“‘时空涟漪’,一种可以扭曲空间、分解物质的防御场。我们派出的‘食雀鹰’无人侦察机,在距离目标四十九公里的地方,信号瞬间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
“这意味着,常规军事手段,无论是渗透、突袭还是轰炸,对他所在的那个瑞士基地……完全无效。”
“除非,”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所有人都忌惮的词,“我们动用核武器。但谁敢在一个中立国的领土上,引爆一颗能把阿尔卑斯山夷为平地的核弹?”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
是啊,他们不敢。
那个疯子,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谁也动不了的乌龟壳里,然后伸出头来,肆无忌惮地嘲讽和勒索着全世界。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予取予求?”一位鹰派将军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涨红,“让他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神国’,来换取我们未来十年的顶尖科技?这不可能!这是对美利坚合众国的羞辱!”
“问题在于,那个‘神国’,可能不是虚无缥缥缈的。”艾伦·杜勒斯的声音幽幽响起。
他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由间谍卫星拍摄的、经过最高级别加密处理的图像。
“这是过去二十四小时,南极洲毛德皇后地传回的能量异常信号。信号的强度和频率,超出了我们现有物理学模型的解释范畴。”
“我们的科学家初步分析,那里可能存在一个巨大的、未知的能量源。而且,‘钟’装置发出的信号,确实是指向那个区域。”
艾伦·杜勒斯指向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红点,一字一句地说道:“各位,我们必须接受一个现实。纳粹的那些疯子,很可能真的在南极冰盖下,建立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文明遗迹。而秦明轩,拿到了打开那扇门的唯一钥匙。”
“如果让苏联人抢先一步呢?”
这个问题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如果克格勃拿到了那里的技术,无论是能源、材料还是那种诡异的时空武器……
冷战的平衡将被瞬间打破。
自由世界的灯塔,将可能在那片来自冰下的阴影中熄灭。
“所以,我们别无选择。”艾伦·杜勒斯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奈,“我们必须参加这场该死的拍卖会。”
“不!”约翰·杜勒斯猛地站起来,他的眼中燃烧着意识形态的狂热火焰,“艾伦,你被那个黄皮猴子吓破胆了!我们是美利坚!我们从不向讹诈低头!”
“那你说怎么办?”艾伦也来了火气,兄弟二人在办公室里第一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派军队去送死吗?还是坐视苏联人拿到一切?”
“我们可以绕开他!”约翰·杜勒斯指着地图,“我们可以自己组织一支最顶尖的探险队,直接去南极!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破冰船,最优秀的科学家!我们不需要他那把该死的钥匙!”
“然后呢?”艾伦冷笑一声,“在那个能量场面前撞得粉身碎骨?还是被里面的纳粹幽灵撕成碎片?约翰,醒醒吧!这不是在国会山玩弄政治辞令,这是现实!”
“……”
约翰·杜勒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
与此同时,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气氛同样冰冷如西伯利亚的寒风。
克格勃主席亚历山大·谢列平,正低着头,承受着来自总书记赫鲁晓夫的雷霆之怒。
“拍卖会?技术清单?他还想要安慰奖?!”
赫鲁晓夫肥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他脱下脚上的皮鞋,狠狠地敲着桌子,发出“邦邦邦”的巨响。
“这个秦明轩!这个资本家的走狗!他以为他是谁?沙皇吗?!他这是在向伟大的苏维埃联盟脸上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