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程内容是配置一种较为复杂的魔药药剂,步骤繁琐,对火候和材料处理的要求极高。
江洛作为助教,穿梭在弥漫着蒸汽的坩埚之间,姿态依旧从容。
他偶尔会停下脚步,指点某个手忙脚乱的学生,或是精准地指出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细节,或是用一个简洁的手势纠正一个错误的搅拌方向。
他的存在,无形中给这间压抑的教室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定感,连最毛躁的学生在他经过时都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力求表现得更稳妥些。
而斯内普教授,则比平时更加……严苛,似乎还带着些许紧绷。
他那简约精致的黑袍如同裹挟着低压风暴,在教室里无声地巡弋。
每一个微小的失误都会引来他冰冷刺骨的注视和一句足以让人手脚冰凉的讽刺。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种隐而不发的烦躁,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只有极少数敏锐的人,比如赫敏·格兰杰,隐约察觉到,斯内普教授今天那过于凌厉的气场下,似乎隐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心神不宁。
他的目光偶尔会极其短暂地、不受控制地瞥向教室另一端那个墨发青年的身影,然后又迅速收回,随后周身的气场似乎会更凌厉一分。
江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了然的弧度。
当最后一组学生在江洛及时的无声漂浮咒帮助下,险险地保住了他的坩埚,没有酿成爆炸事故。
学生们战战兢兢地将他们的成品——颜色深浅不一的药剂,一一呈交上来后,下课铃声终于如同赦令般响起。
学生们如蒙大赦,几乎是逃离了地窖。教室里很快只剩下两人,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魔药气息和一种逐渐升腾的、无声的张力。
江洛没有立刻去整理讲台上的教案,而是缓步走到了依旧站在教室中央、背对着他、似乎在审视某个空置坩埚的斯内普身后。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环抱上去,而是在一步之遥处停下。
“西弗勒斯。”江洛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调侃、势在必得,和深埋已久的期待。
斯内普的背影瞬间僵硬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
江洛也不在意,只是声音微微压低,用一种蛊惑的、带着某种暗示意味的语调,缓缓说道:
“今天……是九月三号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