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坐在长桌中段,与周围压抑愤懑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仿佛邓布利多宣布的只是一个与己无关的消息,仿佛那被夺走的学院杯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装饰品。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斯内普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穿过欢呼的人群,落在了那个孤寂的身影上。
看着江洛那冰冷的侧脸,看着他甚至懒得伪装的漠然,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他记得少年在魁地奇球场上抓住金色飞贼时,隔着人群望过来的、带着灼热期待的笑容。
他也记得在地窖里,少年仰着头,认真索要“奖励”时,那双黑眸里闪烁的光芒。
而现在,那光芒熄灭了。
是因为他吗?因为他那句冰冷的“出去”?
一股混合着懊悔、自我厌恶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慌,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斯内普的心脏。
年终宴会在格兰芬多的狂欢和其他学院的复杂情绪中落下帷幕。学生们开始陆续离开礼堂,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暑假。
江洛是第一批起身离开的人之一。
他没有和任何斯莱特林的同学交谈,径直穿过喧闹的人群,身影决绝而孤独,很快便消失在礼堂大门外。
斯内普坐在教师席上,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消失,握着空酒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推开了那个拥抱,也推开了那个假期同住的“请求”。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清净”。
可为什么……此刻的他,却感觉比面对任何一场危险的卧底时,都要来得……寒冷?
宴会结束后,江洛的目标明确,径直走向城堡八楼,那个巨大的石兽守卫的入口。
既然私人层面的请求可以被无情推开,那么……公事层面的“必要”呢?
江洛打算先用更直接、更无法抗拒的方式,将两人捆绑在一起,让西弗勒斯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