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通风系统微弱的嗡鸣。
巨大的屏幕上，自由岛废墟的浓烟仍在翻腾，与穆拉此刻惨白的脸色形成地狱般的映照。
“穆拉局长，”
总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就在你的香槟酒流淌在杯塔上的时候，美国的精神象征正在被炸毁。”
“就在你接受欢呼和勋章的时候，一个毒枭在向整个国家宣战。”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你领导下的dEA所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误！”
每一个形容词都像一记重锤。
“你们用一个替身，编织了一场虚假的凯旋，蒙蔽了国会，蒙蔽了民众，甚至蒙蔽了你们自己！你们沉醉在自己制造的幻梦里，对迫近的灾难视而不见！”
“情报被忽视，疑虑被压制，一切只为了维持那可笑的‘胜利’光环！结果呢？”
总统猛地抬手指向屏幕。
“结果就是这冲天的浓烟！”
“就是金特罗那张充满嘲讽的嘴脸！就是整个国家陷入恐慌和耻辱！”
穆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辩解？
在举国滔天的怒火面前，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甚至只会显得更加可耻。
“dEA的行动鲁莽、情报失察、高层判断严重失误，最终导致我们的国家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本土象征性攻击！”
“国家形象和安全利益蒙受无可估量的损失，民众陷入巨大恐慌。”
总统的声音冰冷地宣判着。
“作为该机构的最高负责人，你对此次灾难性后果负有不可推卸的的责任。”
“总统先生，我……”
穆拉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微弱。
“你辜负了国家的信任，穆拉局长。”
总统打断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在当前的危机下，dEA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国家也需要看到一个明确的责任担当姿态。为了dEA的未来，也为了对愤怒的公民有所交代，你必须离开。”
“引咎辞职。”
总统盯着穆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出最终判决。
“立刻，马上。这是恢复民众信任和机构信誉的第一步。”
“离开后，司法部将成立独立的特别调查委员会，对此次袭击相关的所有系列进行彻查，所有责任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于你，”
总统的目光扫过穆拉惨白的脸。
“不要抱有任何幻想了，穆拉，你的政治生涯，结束了。”
“引咎辞职”四个字，如同最终的丧钟，在穆拉耳边轰然炸响。
他最后的力气似乎被瞬间抽干，身体晃了晃，勉强用手撑住桌面才没有倒下。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环顾四周，曾经的同僚、合作者，此刻投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疏离、审视，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