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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边城暗涌谪仙北去,神庙迷雾前路茫茫(1 / 2)

林峰(小竹)的身影在野狼坳消失,并非真正的瞬移或远遁,而是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感知和身法,几个起落便闪入了远离战场的密林深处。直到确认彻底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范围,他才猛地靠在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上,大口喘息起来。

并非体力消耗,而是精神上的巨大冲击。

脑海中,那三颗瞬间爆裂的头颅如同慢镜头般反复回放——红的血、白的脑浆、碎裂的骨片…视觉冲击力太过强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发紧,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几乎要弯腰干呕。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隔空点出时,那无形力量穿透血肉、抹杀生命的冰冷触感。

【呕…小千…】林峰的精神意念带着明显的虚弱和不适,【这就是杀人的感觉?真实的…死亡…】不同于之前牛栏街重伤程巨树,那更多是愤怒下的反击和自保,而这次,是真正主动的、漠然的抹杀!生命在他指下如同尘埃般脆弱消散,这种主宰生死的冰冷感,让他感到一种深沉的寒意和自我怀疑。

【主人崽崽!不怕不怕!】小千软糯的童音立刻响起,带着十二分的坚定和温暖,如同无形的暖流包裹住林峰的精神核心,【你看你看,小千的‘负面情绪清理泡泡’来啦!呼~呼~呼~】

林峰感觉识海中似乎真的飘起了几个五颜六色、半透明的肥皂泡泡,轻轻柔柔地撞在他精神体上,“啵”的一声碎裂开,散发出清清凉凉、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能量波动。同时,小千的声音带着一种哄孩子般的夸张兴奋:【坏蛋的臭臭情绪,统统装进泡泡里!飞走啦飞走啦!崽崽的心里只剩下阳光、瓜子、还有小千牌!能量注入!正能量ax启动!?(????)?】

【……你这泡泡是什么鬼?还有?】林峰被小千这充满童趣又极其有效的安抚方式弄得哭笑不得,但那股浓烈的恶心感和精神震荡确实被迅速抚平了不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能不能换点成熟点的安慰方式?比如…精神按摩?】

【精神按摩?没问题呀!崽崽躺好!小千牌精神SpA,专业技师手法,包您满意!】小千立刻响应,一股更为柔和、如同春风拂过般的能量波动,开始有节奏地梳理着林峰略显紊乱的精神力,同时不忘碎碎念:【崽崽要记住哦,我们清除的是坏人!是威胁!是世界的‘垃圾’!燕小乙想杀范闲,还差点害崽崽不能好好吃瓜,这种坏蛋,清除掉是维护世界和平!是功德无量!就像打扫房间一样,把蟑螂拍死,房间才干净舒服嘛!崽崽这是在做好事,做大好事!】

林峰:【……你这歪理,我竟无法反驳。】虽然小千的比喻奇葩了点,但道理好像也没错?他深吸了一口林间带着草木清香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最后一丝不适,眼神重新变得清明坚定。是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优柔寡断和妇人之仁只会害死自己和身边的人。燕小乙那种人,死不足惜!【行了,小千,别按摩了,再按下去我都要睡着了。走吧,回营地。】

当他调整好心态,换回那身月白襦裙,以“小竹”的清冷姿态,悄无声息地回到使团队伍时,野狼坳的战场已被初步清理。死伤者被草草掩埋或运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硝烟味。使团的车队重新集结,虽然人人带伤,士气低落,但在高达和王启年的组织下,总算恢复了秩序。

范闲看到林峰(小竹)归来,眼神复杂地冲他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低声吩咐道:“计划变更。此地凶险,不宜久留。所有人,放弃分兵,立刻整队出发!目标——北齐国都上京城!全速前进!”

显然,燕小乙的出现和野狼坳的伏击,让范闲放弃了原先利用肖恩钓鱼和分兵迷惑对手的策略。当务之急是尽快抵达北齐核心,在对方的地盘上,反而可能获得某种程度的安全保障。林峰对此没有异议,默默坐回了自己的马车。

接下来的路途,出乎意料地平静。

没有预想中的追杀堵截,没有层出不穷的阴谋陷阱。车队沿着官道疾行,除了必要的休息补给,几乎日夜兼程。沿途所经的州府关卡,也异常顺利地放行,甚至有些地方官吏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恭敬和讨好,提前备好了清水和草料。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范闲更加警惕。他深知,这绝不正常。直到一个傍晚,车队在一条清澈的小河边扎营休整时,一道熟悉的碎花布衣身影,如同林间精灵般,轻盈地落在了范闲的篝火旁。

海棠朵朵。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白皙清透,只是看向范闲和林峰(小竹)的眼神,依旧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她似乎刻意与林峰保持着距离,目光在范闲身上停留。

“范闲。”海棠朵朵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脆,但少了几分野性,多了些凝重,“后面这段路,应该没人打扰你们了。”

范闲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野狼坳之后,上杉虎的人被我的人引开了,其他几拨想浑水摸鱼的杂鱼,也顺手清理掉了。”海棠朵朵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重…他那边的人,我没动。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代表的是朝廷,我不方便插手。”

范闲心中了然。原来这一路的“风平浪静”,是这位北齐圣女暗中清扫的结果!上杉虎是军方重将,海棠朵朵以圣女身份出手压制,勉强说得过去,但沈重代表的是北齐皇帝和太后的意志,她若强行干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既是帮忙,也是划清界限。

“明日午时,你们会抵达云州城。沈重会在那里等着接手使团。”海棠朵朵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一旁安静打坐、仿佛不闻外事的林峰(小竹),意有所指地说道:“沈重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是条真正的毒蛇。他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你…好自为之。”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若真有不测…你身边那位…嗯…高人…想必不会袖手旁观。”

范闲听懂了她的暗示。沈重不好惹,如果实在搞不定,就把那位“大宗师”小竹请出来镇场子。

“多谢海棠姑娘一路暗中照拂。”范闲起身,对着海棠朵朵郑重地行了一礼,语气真诚,“这份情谊,范闲铭记于心。至于沈重…”他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冷意的弧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范某自有分寸。”

海棠朵朵深深地看了范闲一眼,又飞快地瞥了一眼依旧毫无反应的林峰(小竹),没再说什么,身影一晃,便消失在暮色沉沉的林间。

范闲看着海棠朵朵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位北齐圣女,心思玲珑,行事颇有章法,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她帮忙清扫道路,既是还自己(或者说还小竹)在野狼坳“解药”乌龙中的人情,也是为了避免北齐境内再生事端,同时将沈重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这份算计,颇为高明。

一夜无话。

翌日,正午时分。

烈日当空,将北地边陲的云州城烘烤得一片燥热。黄土夯筑的城墙在日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城门楼上悬挂的“云州”二字旗幡也蔫蔫地垂着。

当范闲一行人风尘仆仆抵达城门外时,城门口早已列队等候着一群人。为首一人,身着暗红色绣着狰狞獬豸图案的飞鱼服,腰悬狭长的绣春刀,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微胖,脸上堆满了和煦热情的笑容,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但那双细长眼睛开合之间闪烁的精光,却如同藏在肉褶里的毒针,让人不寒而栗。

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

“哎呀呀!范提司!范大人!久仰大名!一路辛苦!辛苦啦!”沈重未等范闲等人下马,便快步迎了上来,声音洪亮,笑容可掬,如同最殷勤的酒楼掌柜,“下官沈重,奉陛下和太后懿旨,在此恭候范大人及南庆使团多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为熟络地就想伸手去扶范闲下马,姿态放得极低。范闲不动声色地避开,翻身下马,对着沈重拱了拱手,脸上也挂起标准的官场假笑:“沈指挥使客气了。劳烦指挥使亲迎,范某惶恐。”

“应该的!应该的!”沈重笑呵呵地摆手,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在使团队伍中迅速扫过,尤其在几辆囚车和司理理的马车处停留了片刻,随即笑容更加灿烂,“范大人一路劳顿,想必车马劳顿。下官已在驿馆备下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来人啊!”

他一声招呼,身后立刻走出几名身着宫中服饰、神情刻板严肃的老嬷嬷。

“请司理理姑娘下车,随几位嬷嬷入城歇息。宫中已为姑娘备好静养之所。”沈重对着司理理的马车方向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马车帘子被掀开,司理理那张带着憔悴却依旧清丽动人的脸庞露了出来。她看了一眼范闲,眼神复杂,带着一丝询问。范闲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司理理深吸一口气,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默默跟着那几个面无表情的老嬷嬷走向城门。

沈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目光转向范闲身后那辆特制的、由高达亲自看守的囚车,笑容依旧,但眼神却锐利了几分:“至于这位肖老前辈…嗯,按规矩,此等重犯,需由我锦衣卫接手,严加看管。范大人一路押送辛苦,现在可以交给下官了。”

他伸出手,姿态自然,仿佛在索要一件理所当然的物品。

范闲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身体微微一侧,挡在了囚车前面:“沈指挥使,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哦?”沈重细长的眼睛眯了眯,笑容不变,“范大人何出此言?”

范闲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朝陛下有旨,肖恩此人,关乎两国邦交,需待贵国归还我朝使臣言冰云之后,方可在两国君臣共同见证下,完成交接。如今言公子尚未归来,肖恩,自然还需由我使团暂时看管。”他搬出了庆帝旨意和外交惯例。

沈重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范大人言重了。言公子之事,陛下与太后自有圣裁,一旦查清,定会送归南庆。但肖恩,凶险异常,乃我北齐心腹大患,一日不交予我锦衣卫,下官一日寝食难安啊!还请范大人体谅下官的难处。”他这话软中带硬,强调肖恩的危险性,暗示范闲扣着不放不合情理,甚至暗指范闲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