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若是柏之海还有一个女儿的话。”
“柏美原她们,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按照现在1999年的时间进行推算,柏美原今年二十三岁。”
“等到三年后的2002年,她才出生。”
“难道说,是柏之海后面故意隐瞒了她们不成?”
“没错,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
想通这一层,秦风心中的疑惑褪去了不少。
“
小女孩挪到大门口时,麻衣女人立刻迎着寒风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宽松的衣领拢紧压实,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
生怕这刺骨的寒风,钻进女儿的脖子里。
确认裹得严丝合缝后,她凝视着女儿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
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嘱咐,语气里满是放不下的担忧。
“囡囡,城里勿比乡下头,人多又杂。”
“等歇跟爸爸去城里,一定要乖乖听爸爸额话。”
“千万勿要乱跑,牢牢牵住爸爸额手,记牢了伐?”
小女孩年纪虽小,却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叮嘱。
她没应声,只是突然猛地“咳”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让她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苍白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病态的血红。
血色转瞬又褪去,只剩更深的惨白。
咳完之后,她依旧面无表情,小脸冷淡淡的没有回话。
见女儿这副模样,麻衣女人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她缩了缩鼻子,嘶哑的口吻又加重了几分。
“柏颖芝,妈妈的话侬听到了伐?”
“侬要是乖乖听妈妈额话,等看好毛病,妈妈就给侬买奶糖吃哦!”
在那个年代,奶糖在农村是罕见的奢侈品。
只有逢年过节时,孩童们才能饱饱口福。
听到奶糖的诱惑,小女孩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见她总算有了反应,麻衣女人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她轻轻抱了抱女儿瘦弱的身子,而后牵着她的小手,走到柏之海身旁。
一言不发的柏之海,已经默默吃完了面条。
他把粗瓷碗随手放在脚边的泥地上,起身牵过柏颖芝冰冷僵硬的小手,声音低沉地开口。
“好了,镇上一天只有一班前往市里的客车。”
“前面组的三叔,今天正好要开车去镇里赶集。”
“我老早和伊约好了,让伊捎我去客运站。”
“勿多讲了,我带着芝芝走了。”
说话时,柏之海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总是躲躲闪闪。
一直心虚地盯着脚下坑坑洼洼的泥巴地,全程不敢抬头看女儿和老婆的眼睛。
这反常的细节,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秦风的眼中。
“原来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就叫柏颖芝。”
“不过是带女儿看个病而已,这老狗怎么一副底气不足,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里面,绝对有什么蹊跷。”
就在秦风暗自揣测之际,柏之海已经弯腰拦起了柏颖芝。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几分仓促,转身就往村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