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不以为然:“亚父何必长他人志气?我军三万,荥阳守军不过两万,优势在我!”
范增摇头:“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韩信此人,不可小觑。”
他指着荥阳城外的地形:“你看,他在城外三里处设置了三道防线,每道防线都依地势而建,互为犄角。强攻必损兵折将。”
项庄急躁道:“那该如何?”
范增沉吟:“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次日,楚军开始实施范增的计策。
他们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在城外筑起高台,每日在上面宣读“讨逆檄文”,历数赵戈的“罪状”。
同时派细作混入城中,散布谣言,动摇军心。
韩信很快识破此计。他下令在城头架起战鼓,每当楚军宣读檄文时便擂鼓干扰。同时加强城内巡查,擒获多名细作,当众处决以稳定民心。
“范增老谋深算,果然名不虚传。”韩信在军议上道
“但他忘了一点——荥阳军民,与张楚早已血脉相连。”
果然,楚军的攻心之计收效甚微。范增不得不改变策略。
三日后,楚军突然佯装撤兵。项庄率领主力向西撤退,只留下少量部队看守营寨。
“将军,楚军撤了!”守军兴奋地报告。
韩信冷笑:“这是范增的诱敌之计。传令各部,严加防守,不得出城!”
果然,当夜项庄率军杀回,见城中毫无动静,只得悻悻而退。
范增在营中闻报,长叹:“韩信之能,确在我预料之上。”
他想起在雍丘时,赵戈特意向项羽索要韩信的情景。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赵戈的远见。
“难道赵戈真有预测未来之能?”
范增喃喃自语,随即摇头,“荒谬!”
项庄急切地问:“亚父,接下来该如何?”
范增走到沙盘前:“既然诱敌不成,那就改用水攻。”
指着流经荥阳的汜水:“现在是初春,冰雪消融,水位上涨。我们可以上游筑坝,水淹荥阳。”
项庄大喜:“此计大妙!”
范增的计策再次被韩信识破。
韩早已派人在上游设防,楚军的筑坝部队遭到伏击,大败而归。
接连受挫,项庄再也按捺不住:“亚父!让我率军强攻吧!我就不信,三万大军拿不下这座城池!”
范增严厉制止:“不可!韩信正希望我们强攻。你若冲动,正中其下怀!”
但项庄已经听不进去。当夜,他私自率领五千精兵,趁夜偷袭荥阳东门。
韩信仿佛早已料到项庄会沉不住气,在东门外设下重重埋伏。楚军刚接近城门,就听城墙上火光亮起,箭如雨下。
项庄大惊,急令撤退,但为时已晚。五千精兵陷入重围,死伤惨重。项庄本人也身中数箭,幸亏亲兵拼死相救,才逃回大营。
范增见项庄狼狈而归,痛心疾首:“竖子不足与谋!”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楚军新败,士气低落,必须尽快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