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皓盯着上方，“是被人撬松的。”
“谁？”史策抬头。
“不知道。”王皓声音沉下去，“但他在上面。”
话音刚落，又是一块石头落下，砸在通道中央，滚了几圈才停。
接着，第三块，第四块。
不是乱掉的。是沿着他们前进的方向，一块接一块地落。
像有人在上面数着他们的脚步，等他们走到哪，就松哪块石头。
蒋龙慢慢往后退，退到王皓身边。
“现在怎么办？”李治良声音发抖。
“不能停。”王皓说，“停在这儿才是死路。”
“那就冲过去？”张驰握紧刀。
“不行。”任全生摇头，“上面要是有连环落石，跑得越快死得越快。”
蒋龙忽然笑了：“要不我唱段《林冲夜奔》壮胆？”
“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唱？”雷淞然瞪眼。
“不唱更怕。”蒋龙耸肩，“反正命一条，横竖都是滚。”
他说完，真张嘴了。
“月黑天，风满楼——”
他刚唱出一句，头顶突然没了动静。
石头不掉了。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那片黑暗的顶部。
一滴水落下来，砸在蒋龙脸上。
他抹了把脸，继续唱：“——独行客，过荒丘……”
还是没人接话。
他唱完两句，停下来：“咋？不好听？”
“好听。”王皓说，“但别唱了。”
“为啥？”
“因为你一开口，上面的人就不动了。”王皓盯着头顶，“他怕你听出他的位置。”
蒋龙闭嘴了。
空气重新静下来。
五秒。
十秒。
没有石头落下。
王皓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没有反应。
他又走一步。
还是没有。
他回头：“蒋龙，你再唱一句。”
蒋龙愣了：“真唱？”
“唱。”
蒋龙清了清嗓子：“……风萧萧，马嘶吼——”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头顶“哗啦”一声！
一大片碎石轰然砸下，直接堵死了他们刚走过的那段通道！
烟尘扬起，所有人往后退。
等灰尘散了些，王皓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那堆石头。
“实心的。”他说，“不是虚掩。”
“回不去了。”史策低声说。
“也不一定。”任全生绕到侧面，用手摸墙，“这边墙薄，能凿。”
“那你凿。”王皓说，“我们守着。”
他转头看向蒋龙：“你还敢往前走吗？”
蒋龙看了看前面的路，又看了看身后堵死的通道，笑了：“哥，你说我表弟赖起来能趴地上打滚，那我也不是吃素的。路断了，人还能断？”
他往前走了一步。
脚刚落地，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摩擦声。
像是有人在上面，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