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任全生站起身,“但脚印被扫过,有人不想留痕迹。”
雷淞然小声嘀咕:“该不会是马旭东的人吧?”
王皓没理他,看向任全生:“走哪边?”
老头子眯眼看了会儿,指着左边:“矮是矮了点,但干净。右边这灰,是新落的,说明机关可能刚触发过。”
王皓点头:“那就左。”
队伍开始弯腰前进。空间太窄,只能一个一个来。李治良卡了一下,肩膀蹭到石头,发出轻微响动。
前面的任全生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所有人都静止。
他鼻子动了动,然后慢慢趴下,耳朵贴地。
几秒后,他低声说:“听。”
地面传来细微震动,像是有人在远处走动。
不是一只脚,是很多只。
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楚。
王皓立刻挥手,让所有人贴墙蹲下,熄掉火折子。
黑暗中,李治良呼吸加重。雷淞然悄悄握住他手腕,轻轻捏了两下。
脚步声靠近岔路口,停了几秒。
然后,右边通道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石头被踩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火光猛地从右侧通道炸起!
火焰冲天,照亮整个岔道口,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火势持续了几秒,然后熄灭。
一切重归黑暗。
没人说话。
任全生缓缓抬头,看着那条他们没选的路,低声说:“刚才那火,是人为触发的。”
王皓眼神一沉。
雷淞然咬牙:“有人在替咱们试路?”
任全生没回答。他慢慢站起身,握紧洛阳铲,继续往左侧通道走。
李治良扶着墙站起来,腿还有点软。雷淞然推他一把:“走。”
他们跟上。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任全生伸手推门,纹丝不动。
他退后一步,用洛阳铲敲了敲门边的凹槽。
“有机关。”他说,“得找开关。”
雷淞然左右看了看,忽然指着墙角一块凸起的石头:“那是不是?”
任全生走过去,正要伸手——
李治良突然开口:“等等。”
大家都看他。
他指着地面:“那里……有脚印。”
众人低头。
石门前的地面上,确实有一串新鲜的脚印,朝向与他们相反。
像是有人刚从里面出来。
雷淞然咽了口唾沫:“门是开着的?”
任全生蹲下,手指摸过脚印边缘。
“刚走不久。”
他站起身,看向王皓:“要开吗?”
王皓盯着石门,沉默两秒,点头:“开。”
任全生把洛阳铲插进门缝,用力一撬。
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门后是一片开阔的墓室,中央摆着一座青铜台,台上放着一件器物。
那东西通体漆黑,形状像一只鸟,头朝上,翅膀收拢。
台下躺着一个人,脸朝下,后背插着一支箭。
雷淞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谁?”
任全生没动,只是抬起手,挡住后面的人。
“别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青铜台边缘,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红线,横贯台面。
线很细,几乎看不见。
但他看得清楚。
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