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地契了吗？”合文俊冷笑。
“口头协议也算数！”雷淞然理直气壮，“我先到先得！”
“你到洞口再说这话。”张驰提醒，“现在才走一半。”
雷淞然抬头一看，果然离洞口还远。他咳嗽两声：“咳咳……我是激励后进！督促大家加快进度！”
“那你加快你自己。”史策在后面说，“别光动嘴。”
雷淞然闭嘴了，脚步加快。
李治良也跟着提速，结果一脚踩空，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
“哎哟！”他闷哼一声，趴在地上。
雷淞然立刻回头：“哥！”
王皓快步上前：“伤着没有？”
李治良摆手：“没事……就是磕了一下。”
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手一滑又摔了。
合文俊走过来，伸出手：“抓住。”
李治良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
合文俊一用力，直接把他拽了起来。
“谢了。”李治良拍拍裤子。
“下次慢点。”合文俊说，“命比速度重要。”
“知道。”李治良点头。
他站稳后，抬头看了看前方。
山路还在延伸。
雷淞然已经走出去一段，正冲他挥手。
李治良深吸一口气，抬脚跟上。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的脚步渐渐稳了。
风从山上传来，带着一股凉意。
雷淞然忽然停下，抬头望着山顶。
“这山……真他娘的高。”他又说了一遍。
这次没人接话。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那座沉默的高山。
云雾绕着山腰，洞口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雷淞然咧嘴一笑：“可它挡不住咱们。”
队伍继续往前。
地势开始变缓，距离洞口只剩百步。
王皓走在李治良侧前方，不时回头提醒：“看我的脚印，一步一印，别快也别慢。”
史策举着火把走到洞口边缘，光影映在她脸上。她伸手摸了摸石壁，灰土簌簌落下。
“这地方起码上千年没人来过。”她说。
杨雨光压阵队尾，目光扫视山道两侧。合文俊站在左翼岩壁旁，手按腰带红绳。张驰立于右崖侧，刀柄轻敲石壁，测试稳固性。
李治良一步步靠近洞口。他的脸色还是白的，但至少没再发抖。
他停下，喘了口气。
雷淞然回头看他：“咋了？怂了？”
“没有。”李治良摇头，“我在想……我不是英雄，可我也不能拖累人。”
他说完，抬起脚，稳稳落下。
再抬，再落。
王皓走在他侧后方，保持监护姿态。
史策手持火把立于洞口，率先探视内部。
杨雨光站在最后，目光如鹰。
七人止步于山洞口外十步处，未入洞。
火把映照下，他们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像一幅沉默的出征图。
风从洞内吹出，带着千年尘土的气息。
李治良抬起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雷淞然突然说：“哥，你要是真进去了，记得帮我看看有没有金元宝。”
李治良瞪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这不是给你减压嘛。”雷淞然咧嘴，“你要是一进去就吓晕，我还得背你出来，多费劲。”
“滚。”李治良骂了一句，嘴角却动了动。
王皓从怀里摸出地图，展开看了一眼。
史策把火把往洞里伸了伸。
火焰跳了一下。
洞内深处，一块石头突然滚落，砸在一堆白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