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看，也不敢动。耳边响起一阵极轻的婴儿啼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心底响起。
紧接着，一片猩红嫁衣的碎片从棺中飘出，映出一幅画面：两个女婴并排躺在血泊中，一只苍白的手正缓缓举起匕首……
她猛地闭眼。
再睁眼时，契约已碎成粉末，随风飘散。锁链尽数断裂，地面血阵黯淡无光。她喘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呼……这玩意儿还挺抗揍。”
她扶着冰棺稳住身形，忽然察觉掌心玉简微微发烫。低头一看，原本温润的玉质竟浮现出一丝裂痕，像是承受了某种重压。
“老家伙，你到底想告诉我啥？”她低声问。
玉简没回应，但那一瞬，她仿佛听见了云砚的声音，隔着时空飘来：
“你们本是一体……却又注定相杀。”
她摇头：“一体个鬼。我要是真跟她是一体的，那我这些年吃的辣条、偷喝的灵酒、抄作业骗积分的事，她是不是也得背锅？”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沉了几分。
她抬头看向两具冰棺。右棺中的“林素婉”依旧静止，可刚才那一刹那，她分明看到对方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是幻觉。
她慢慢后退几步，握紧剑胚，忽然笑了：“行吧，既然你想玩，那咱们就玩到底。下次见面，我不光要抢你的机缘，还得把你的脸皮一块儿揭下来，看看底下是不是写着‘云绵绵备用版’五个大字。”
她转身欲走，却发现出口已被坠落的冰石封死。头顶裂痕蔓延，整个空间都在崩塌。
“啧，又要挖地道？”她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带把铲子来了。”
就在这时，玉简突然亮了一下。
一道微弱金光自她左颊酒窝处溢出，顺着经脉流转一周，竟让紊乱的灵力稍稍平复。
她愣了愣：“你还藏着这一手？”
系统依旧沉默，但从那点微光里，她明白了：这是云墟空间在自救，也是在救她。
她抬手抹去脸上血痕，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强行破墙，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不是寒气，是那种被人盯了很久的毛骨悚然。
她缓缓回头。
右棺前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滩水渍。
不是融化的冰水。
是血泪。
正一滴一滴，从棺缝里渗出来，缓慢地在地上拼出两个字：
**轮到你了。**
她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收紧，指甲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