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兰笑着:“瞧您说的,这就是野山杏酿的,不值几个银钱,便是多给您两坛也无妨。”
李五爷抱着酒壶便走了,梁氏按捺不住激动,快步跑到安佩兰跟前,眼里闪着亮光:“娘!我真能正经学红缨枪了?那往后是不是就能像戏文里唱的女将军似的威风!”说完耍了个丁字步亮相,眼睛一瞪,还真有几分派头。
安佩兰轻嗤一声:“还女将军呢!你又不是打小练的童子功,如今生了娃,骨头都硬了,能学个三招两式防身就谢天谢地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在一旁剥着杏仁吃的看热闹的白长宇,声调都抬高了几分:“还有你,若是那位铁头师傅肯收,你也跟着一起学些剑法,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哪次受伤的不是你!”
白长宇张着接杏仁的嘴愣了一会:“娘,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够用了,再说了,还有大哥和大嫂呢!”
说完不在意的又扔起杏仁接着吃了起来!
安佩兰直接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吃,吃,吃!就知道吃,前几次运气好,阎王没收了你,还不长记性!给我和你媳妇去学去!”
白长宇看母亲坚定的口气,看样自己还真要跟着媳妇去学功夫了。
这会,梁氏满心都是盼望着那铁头师傅能教她,而白长宇却念叨着那铁头师傅千万别教他,只是他可不敢说出口。
傍晚,快收工的时候李五爷回来了,看样子这酒喝的痛快了,一进门就招呼着安佩兰说道:“成了,明儿你带着你家老二家的一起去吧。”
安佩兰松了口气,正要给李五爷道谢呢,结果李五爷没等她说出口就截住了话头:“这次还真不是我的功劳,主要还是你。”
李五爷走到石凳前坐下来细说道:
“你家那几样防疫的法子我老早跟孙家村的庄头交代了,这次鼠疫,周边的几个村子都遭了殃,独独孙家村无事,那些上京来的医官们走访调查后说正是不喝生水,和及时冲洗伤口,消杀蚊虫这些法子保住的孙家村。”
而安佩兰捕捉到了几个词,心头一沉,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连周遭的村子都遭了鼠疫?”
李五爷重重点头,语气沉重:“可不是嘛!如今外头十村九空,要么是整村人没了,要么是逃得无影无踪。这次咱凉州府,真是遭了天大的劫数!”
安佩兰长叹了口气,语气满是唏嘘:“要说那防疫的法子,您老想必早跟周围庄头都叮嘱遍了吧?也就孙家村的庄头有魄力,把村子管得严实,这才保住了孙家村人的性命。要不然,就算有张良计,没人照着做,也是白搭啊!”
李五爷叹了口气转了话题:“罢了,这事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那铁头听说是你家想学武艺,答应的爽快,束脩就不用了,三天一坛子杏儿酒就成。”
安佩兰摆着手说:“不光杏儿酒,到时候还有山葡萄酿的酒都一并送给你们喝,但是这束脩该交还要交,估摸着到开春农忙还有两个月,这两月就叨扰他了,束脩便同您的利钱一样可否?”
李五爷听着安佩兰的话砸吧了两下嘴,最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下觉得那铁头应该是不缺钱的主,但多说无益,还是让他们自个解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