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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心意“乱”如麻,昭昭夜难眠(1 / 2)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安远侯府听竹轩内,林晚昭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望着头顶绣着缠枝莲纹的帐幔。窗外的月光透过菱花窗格,在地上投下斑驳而清冷的光影,偶尔有微风吹过廊下的灯笼,引得光影轻轻晃动,如同她此刻纷乱不堪的心绪。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试图把那句“留在侯府,不是以厨娘的身份”从脑子里挤出去。

可那句话,连同顾昭之握住她手腕时微凉的触感、他深邃眼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他低沉而清晰的唤她“晚昭”的声音……就像生了根一样,顽固地盘踞在她脑海的每个角落,反复回放,一遍又一遍,搅得她心烦意乱,毫无睡意。

“啊啊啊!”她忍不住用枕头捂住脑袋,发出压抑的哀鸣。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林晚昭,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餐饮社畜,侥幸在古代活下来,靠着一手厨艺在安远侯府混口饭吃,兢兢业业搞事业,梦想着开自己的“小林记”,酿出最好的酒……怎么突然就卷进这种“霸道侯爷爱上我”的戏码里来了?

虽然……虽然顾昭之确实长得赏心悦目,气质清贵,能力出众,关键时刻还总能护着她。虽然她偶尔也会被他专注办公的侧脸,或者不经意间流露的淡淡笑意晃一下神。虽然……她好像也并不讨厌他,甚至有点依赖他在身边时那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但是!这跟“喜欢”是两码事吧?!至少,在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清楚之前,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如果那算表白的话)也太吓人了!

身份悬殊就像一道巨大的鸿沟横亘在眼前。他是超品侯爷,天子近臣,京城无数贵女眼中的乘龙快婿。而她呢?就算现在顶着个“御膳房特等行走”的虚名,掌管着御贡酒坊,本质上,她的出身还是流民,是奴婢,是靠着侯爷赏识才能立足的厨娘。

侯爷他……是不是一时兴起?或者是今日那“金露酿”后劲太足,让他说了醉话?毕竟,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又或者,他只是看重她的能力,想用这种方式把她更牢固地绑在侯府,为他效力?

各种猜测在她脑子里打架,让她本就因酒精而昏沉的脑袋更加胀痛。

“冷静!林晚昭你要冷静!”她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分析一下!首先,侯爷平时是那种会被酒影响乱说话的人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顾昭之的自制力有多强,她再清楚不过。宫宴应酬,他浅尝辄止;私下小酌,更是从未失态。今日那点“金露酿”,对他来说恐怕跟喝水差不多。

“那……就是认真的?”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又是一阵狂跳,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可如果是认真的,接下来该怎么办?接受?开什么玩笑!她一个现代灵魂,就算对顾昭之有好感,也没想过要给人做妾——即便侯爷可能给的不会是妾室的身份,但那种深宅大院的束缚,那些复杂的规矩和人际关系,光想想就让她头皮发麻。她还想自由自在地开食肆、酿美酒,走遍大宁朝的山山水水,尝遍各地美食呢!

拒绝?怎么拒绝?直接跟侯爷说“对不起,我只想当个快乐的厨子,不想嫁人”?会不会触怒他?毕竟这是皇权至上的古代,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命运。就算侯爷人品好不至于强取豪夺,但以后相处得多尴尬?她还怎么在侯府待下去?她的酱坊、酒坊、还没影子的“小林记”怎么办?

“烦死了烦死了!”林晚昭抓了抓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选择题逼疯了。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春夜的凉风带着庭院里草木的清新气息涌进来,让她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窗外月色正好,听竹轩庭院里一片静谧。那株老桂花树在月光下投下婆娑的树影,墙角的花草影影绰绰。远处主院书房的方向,似乎还亮着一点微弱的光。

侯爷……也还没睡吗?他在想什么?会不会……也在后悔说了那样唐突的话?

这个念头莫名地让林晚昭心里有些发堵。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莫名的失落。

她用力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开。当务之急,是想想明天该怎么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好像有点自欺欺人,而且侯爷那双眼睛,怕是轻易糊弄不过去。主动去问个清楚?她还没那个胆子。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我就装傻!对,装傻充愣我最擅长了!侯爷要是再提,我就打哈哈糊弄过去!”

打定主意(虽然是鸵鸟式的主意),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重新爬回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许是折腾了大半夜,身心俱疲,酒精的后劲也还未完全散去,这一次,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夜注定无好眠。

梦境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顾昭之握着她的手,目光沉沉地说“留在侯府”;一会儿是她自己抱着酒坛在空无一人的酒坊里奔跑;一会儿又变成了现代写字楼的格子间,她在熬夜加班做方案,上司的脸却变成了顾昭之,正皱着眉挑剔她的报告……

第二天,林晚昭是被小桃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唤醒的。

“小姐?您醒了吗?该起身了,早膳已经备好了。”小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昨晚林晚昭回来时那副失魂落魄、脸颊通红的样子,她可是看在眼里。

林晚昭挣扎着睁开酸涩的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她挣扎着坐起来,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小桃端着热水进来,看到林晚昭眼下的乌青和憔悴的脸色,吓了一跳:“小姐!您……您昨晚没睡好?是不是酒劲还没过?奴婢去给您煮碗浓点的醒酒汤?”

“不用了……”林晚昭摆摆手,声音沙哑,“就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侯爷……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小桃一边拧热帕子递给她,一边回道:“墨砚大哥刚才来过,说侯爷一早就上朝去了,今日朝中有要事商议,可能回来得晚。侯爷吩咐了,让小姐您好好休息,酒坊和庄子上的事不急,等您缓过劲来再说。”

没有召见,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只是让她“好好休息”。

林晚昭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更添了几分忐忑。她接过热帕子敷在脸上,温热的蒸汽暂时缓解了头部的胀痛,却化不开心头的纠结。

早膳是张妈妈精心准备的清淡粥点和小菜,可林晚昭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小姐,您再吃点吧?昨晚就没怎么吃。”小桃劝道。

“没胃口。”林晚昭摇摇头,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忽然道,“小桃,准备一下,咱们去庄子上。”

“啊?现在?”小桃一愣,“您不是不舒服吗?侯爷也让您休息……”

“在府里闷着更难受。”林晚昭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近乎任性的坚持,“去庄子上透透气,看看酱坊和酒坊,我心里还踏实点。”

她现在急需做点具体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填满那颗因为顾昭之一句话而变得混乱不安的心。躲到庄子上,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那里有她熟悉且热爱的事业,有淳朴的庄户,有广阔的天地,能让她暂时逃离这令人心慌意乱的侯府,和那个搅乱她一池春水的人。

小桃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应下:“是,奴婢这就去安排马车。”

片刻后,一辆青帷小车驶出了安远侯府的后门,朝着京郊的小林庄行去。林晚昭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试图梳理思绪,可顾昭之的身影和话语总是不期而至。

马车轱辘,碾过春日官道的尘土,也碾过她纷乱的心事。

与此同时,皇宫,金銮殿。

今日大朝,气氛比往日更为肃穆。龙椅上的弘昌皇帝面色沉凝,听着兵部官员关于北境边防的最新奏报。近年来,北方草原部落时有异动,虽未有大举进犯,但小规模摩擦不断,边关局势暗流涌动。

顾昭之身着朝服,位列武官班次前列,身姿挺拔如松,神情专注地聆听着朝议。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依旧是那副清冷沉稳、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昨夜书房中那短暂的失态与情动,从未发生过。

只有站在他侧后方的墨砚,能隐约感觉到自家侯爷今日气息比往常更冷峻几分,那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似乎翻涌着比北境边情更复杂的思绪。

退朝后,皇帝单独留下了顾昭之与几位重臣,在养心殿继续商议边防细节及粮草调配等事宜。这一议,便到了午后。

待顾昭之走出宫门,已是日头西斜。春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宫墙外的柳絮如雪般飞舞。

“侯爷,回府吗?”墨砚牵马过来,低声问道。

顾昭之翻身上马,动作利落。他勒住缰绳,目光投向宫门外熙熙攘攘的街市,又似乎透过街市,望向了更远的京郊方向。

沉默片刻,他开口道:“先去趟都察院,找周正清大人核对几份边镇御史的奏报。”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晚些时候,若林行走问起,便说本侯今日公务繁忙,让她不必等。”

“是。”墨砚垂首应道,心中了然。侯爷这是……在给林行走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