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檐点点头,又有点委屈:“我不是坏妖,我就是想帮你。你别害怕好不好?”
沈砚看着她受伤的胳膊——刚才翅膀受伤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心里的害怕忽然就没了,只剩下心疼。他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布条,递给阿檐:“快把伤口包起来,别感染了。”
阿檐接过布条,却笨手笨脚的,半天都系不好。沈砚无奈,只好帮她包扎。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胳膊时,阿檐忽然红了脸,小声说:“谢谢你啊,沈砚。”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沈砚愣了。
“我在你家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听你自己念叨的啊。”阿檐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你还总对着我叹气,说自己穷,我都听见了。”
沈砚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让你见笑了。”
雨渐渐小了,阿檐看着外面的天色,忽然想起什么:“不好,我夫君还在窝里呢,还有我的孩子们!”她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沈砚拉住了。
“雨还没停呢,你这样出去,伤口又要疼了。”沈砚拿起那片荷叶,“我送你回去吧。”
阿檐看着他手里的荷叶,又看了看他,忽然笑了:“这片荷叶太小了,不够两个人遮雨的。”
沈砚也笑了,把荷叶递给她:“你遮着,我没事,我跑快点就行。”
阿檐却不肯,她拉着沈砚的手,把荷叶举在两人中间:“一起遮。反正都已经湿了,不在乎多湿一点。”
沈砚的手被她拉着,只觉得暖暖的。他看着身边的姑娘,又看了看头顶的荷叶,忽然觉得,这场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自从阿檐化成人形后,就天天赖在沈砚家。她名义上是“报恩”,实际上就是想跟着沈砚,看他读书,听他讲故事。沈砚也不赶她走,反正家里多个人,也热闹些。
只是阿檐毕竟是只燕子,刚化成人形,对人类的生活一窍不通,闹出了不少笑话。
这天早上,沈砚刚起床,就闻到厨房里传来一股焦糊味。他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就见阿檐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把锅铲,对着锅里黑乎乎的东西发呆。灶台旁边的柴火堆都快烧到地上了,浓烟滚滚。
“阿檐!你在干什么?”沈砚赶紧扑过去,把柴火堆里的火星踩灭。
阿檐见他来了,委屈地噘着嘴:“我想给你做早饭啊。昨天听王大娘说,人类早上都要吃粥,我就想给你煮点粥。可是……”她指了指锅里的黑炭,“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沈砚看着锅里的“粥”,又看了看阿檐脸上沾着的黑灰,忍不住笑了:“煮粥要先把米洗干净,加水,火不能太大,还要不停搅拌。你这是把米直接倒在锅里,火又烧得太旺,能不糊吗?”
阿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指了指旁边的案板:“我还想给你炒个青菜,可是这菜怎么切啊?”
沈砚走过去一看,案板上的青菜被切成了一段一段的,有的长有的短,有的还带着根。旁边的菜刀掉在地上,刀刃上还沾着几片菜叶。
“切菜要先把根去掉,然后切成一样长的段。”沈砚捡起菜刀,示范给她看,“你看,这样切,是不是整齐多了?”
阿檐凑过去,认真地看着,忽然说:“可是用爪子叼着菜啄,不是更方便吗?”
沈砚手里的刀差点掉在地上:“阿檐,你现在是人,不能用爪子了。”
“哦。”阿檐有点失落,“可是人的手好笨啊,不如爪子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