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死的!是永恒的!”
这个惊人的事实,让严酒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恶魔至高,就是深渊炼狱本身。
这已经超出了常规意义上“敌人”的范畴。
要如何,才能杀死一个世界?
“莉莉丝,彼列,莫格霍尔那个废物……我们四个,为什么只敢盘踞在自己的领地里?”
凯尔萨斯自嘲地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永远也无法超越他,更别说取代他。”
“我们所谓的魔王之位,不过是至高默许的,用来管理这片牧场的头羊罢了。”
“我们所谓的征伐,所谓的杀戮,在他看来,不过是蛆虫之间的互相撕咬,一场无聊的戏剧。”
千万年来建立的认知,在今天被接连打碎。
先是在自己最骄傲的领域被一个人类彻底碾压。
然后又亲口说出了深渊最绝望的真相。
凯尔桑斯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看了一眼严酒,这个给他带来无尽震撼与羞辱,却又为他指明了全新道路的人类。
“这场战斗,让我受益良多。我需要时间去消化,去领悟。”
他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收敛,那股狂暴的杀戮意志,被他强行压回了体内。
“我先回去了。”
“你的目标,我无法理解,也看不到任何成功的可能。”
凯尔萨斯深深地看了严酒一眼。
“但,你是我认可的强者。”
“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帮你。”
“哪怕结局注定是死亡。”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瞬间撕裂空间,消失在了猩红的天幕之下。
凯尔萨斯的身影消失在猩红天幕之下。
他最后那番话,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在死寂的凋零沼泽上空回荡。
恶魔至高,就是深渊炼狱本身。
要如何,才能杀死一个世界?
这个问题,沉重得让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战斗的严酒,都感到了一丝凝滞。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强大与否,而是涉及到了存在的根本法则。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屠魔要塞。
那些千万年来在深渊东躲西藏的远征军。
维米尔曾经提过,他们最初的使命,就是奉了至高神明之令,前来斩断枷锁。
他们或许不知道完整的答案,但他们一定有线索。
事不宜迟。
严酒的念头一动,身形化作一道璀璨的星芒,撕裂长空,朝着屠魔要塞疾驰而去。
猩红的天穹下,大地飞速倒退。
然而,当他接近那片区域时,一股冲天的喧嚣与混乱,隔着数百里就扑面而来。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凄厉的惨叫,恶魔狂暴的嘶吼,以及无数魔法与战技交织在一起的轰鸣,构成了一曲末日般的交响乐。
严酒的身形在半空中停下,俯瞰下方。
只见以那座巨大的金属法阵为中心,方圆数十里的地面,已经彻底化为了一座血肉磨盘。
一边,是数以万计的玩家。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装备,释放着五花八门的技能,组成一道道脆弱却又坚韧的防线。
“顶住!法师团!火墙不要停!”
“后面的牧师!奶我一口!我还能战!”
“操!这帮畜生怎么杀不完啊!”
“爽啊!好爽啊!不到一个小时就从51升到52了。”
“别爽了,一会你死回去,爆了装备又掉级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