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看向明遥。
明遥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有了计划。
“我们分头行动,效率会高一些。”
“我先去铁匠铺看看,吉姆的失踪肯定是个突破口,或许能从他家里找到些线索。”
她看向严酒。
“你就在镇子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特别是那些看起来精神亢奋的镇民,留意一下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好。”
严酒干脆地应下。
一个负责细致的现场勘查,一个负责大范围的排查。
分工明确。
看着明遥朝着镇子另一头的铁匠铺走去,严酒一个人在空旷的街道上闲逛起来。
他左看看,右看看,每家每户都像是鬼屋。
他走到一条小河边。
河水浑浊,流速缓慢,河面上漂浮着一些枯枝败叶。
一个穿着花布裙子的小女孩,正蹲在河边,用一根小木棍拨弄着水里的什么东西。
她玩得很专注,身体一点点向前倾。
突然,她脚下的泥土一滑。
小女孩惊叫一声,整个人朝着河里栽了下去。
严酒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风步】
他瞬间出现在河边,伸手一捞,揪住了小女孩的后衣领,将她提了回来。
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
“莉莉!”
一个女人的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年轻的妇人提着裙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把将小女孩搂进怀里。
“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的莉莉就……”
妇人语无伦次,对着严酒不住地鞠躬。
“举手之劳。”
严酒摆了摆手。
“不行!你救了我的女儿,一定要到我们家去,让我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好好感谢你!”
“不然莉莉的父亲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数落我的。”
妇人态度坚决,拉住了严酒的胳膊。
严酒看着她,又看了看还在抽泣的小女孩。
“好吧。”
他跟着妇人和小女孩,拐进了一条小巷。
小女孩很快就不哭了,她抓着妈妈的衣角,好奇地回头看严酒,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还挂着泪珠。
“大哥哥,你跑得好快呀。”
他们的家就在巷子深处,一栋普通的木屋,但屋前的小院子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种着几盆叫不出名字的花。
一进屋,一股食物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屋外阴冷的雾气。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却处处透着温馨。
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画像,画得很拙劣,却充满了爱意。
“你先坐,莉莉的父亲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准备吃的。”
妇人热情地招呼着。
严酒坐在木椅子上,看着这间温暖的小屋,心里某种紧绷的东西,似乎悄悄松动了。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右腿微微拖着地。
“亲爱的,你回来啦!”
妇人迎了上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男人听完,立刻大步走到严酒面前,郑重地向他道谢。
“我叫巴克,真是太感谢你了,朋友。”
“我妻子刚刚跟我说了,要不是你,我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妇人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苹果派和一杯热牛奶。
“快尝尝,这是我刚烤好的。”
严酒拿起一块苹果派,咬了一口。
香甜,温热。
很好吃。
巴克在严酒对面坐下,开始跟妻子聊起天来。
“我今天帮村口的汉娜奶奶把阁楼的旧东西都搬下来了,她非要塞给我一篮子鸡蛋。”
“隔壁巴恩木椅子也打造好了,明天就能给他们送过去。”
巴克絮絮叨叨地说着镇上的琐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他曾经是白木镇的卫队长。
一次巡逻时,为了保护镇民,膝盖受了重伤,才退了下来。
现在,他就在家里干点农活,顺便帮衬着镇上的邻里。
“对了,我今天去镇长家送柴火,看到他把一件带血的衣服匆匆忙忙烧掉了。”
巴克突然压低了声音。
“我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说是杀鸡的时候不小心弄脏的。”
妇人安静地听着,手里织着毛衣。
小女孩莉莉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派,爬到父亲的怀里,咯咯地笑着,玩弄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严酒安静地吃着派,喝着牛奶。
他听着他们温馨的交谈,看着母亲慈爱地为女儿擦去嘴角的碎屑,看着父亲宠溺地抱着怀里的女儿。
他的思绪有些飘忽。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