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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碎门扉前的抉择(2 / 2)

“咚!!!!”

又一声更加狂暴、更加接近的撞击,从脚下传来!这一次,伴随着撞击声,一道巨大的、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黑暗裂隙,如同狰狞的伤疤,猛地出现在能源核心厅堂中央的地面上!裂隙边缘,合金和岩石如同活物般扭曲、融化,粘稠的、仿佛由纯粹恶意构成的暗影物质,正从中缓缓渗出!

门扉……破了!

哪怕只是破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污染都要庞大、都要古老、都要疯狂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荒,顺着那道裂隙,轰然降临!

整个厅堂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胶,光线被扭曲、吞噬,温度骤降!那些尚未倒下的、被控制的幸存者和机器人,在这股意志降临的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齐刷刷地瘫软在地,化为飞灰!连老烟枪也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完了……

看着那道不断扩大的黑暗裂隙,感受着那如同整个宇宙恶意凝聚的恐怖意志,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绝望,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们修复了“锁”,却没能阻止“门”的破碎……

一切……都结束了吗?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

“呵呵……哈哈哈哈……”

一阵低沉、沙哑,带着无尽嘲讽和一丝如愿以偿的疯狂笑声,从我们身后的通道入口处传来。

一个穿着灰袍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是守墓人!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幻,周身缭绕的灰白雾气淡薄了许多,显然穿越“门”之彼端和维持存在消耗巨大。但他那双混沌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炽热的、近乎癫狂的光芒!

他无视了那正在扩大的裂隙和降临的恐怖意志,目光直接越过我们,死死盯着我左手腕那濒临破碎、内壁烙印着黑暗符文的石镯。

“终于……终于……”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锁’已破损……‘钥匙’的痕迹……已然显现……”

“‘门’既已开……便是吾……迎接‘永恒’之时!”

他猛地张开双臂,面向那黑暗裂隙,用一种古老而亵渎的语言,开始了疯狂而虔诚的吟唱!

他在引导!他在迎接!他要第一个投入那“阴影”的怀抱,换取他梦寐以求的“永恒”!

这个疯子!他根本不在乎世界的存亡!他只想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而随着他的吟唱,那黑暗裂隙扩张的速度陡然加快!渗出的暗影物质如同拥有了生命,化作无数扭动的触须,朝着守墓人,朝着我们,朝着整个厅堂蔓延而来!

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看着手腕上那濒碎的石镯,看着内壁那新生的、仿佛蕴含着某种“钥匙”信息的黑暗符文,又看了看状若疯狂的守墓人和那不断扩大的灭世裂隙,一个无比清晰、却又无比绝望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守墓人是对的。

这石镯,在破损和封印了黑斑之后,其内部的结构或者信息,似乎真的指向了某种……关于“门”的,更深层的秘密?或者说,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残缺钥匙”?

但这“钥匙”,不是用来打开门,而是用来……?

我没有时间思考了。

暗影的触须已经蔓延到脚下,冰冷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老烟枪挣扎着站到我身前,举起那已经变形的撬棍,尽管浑身颤抖,眼神却依旧凶狠,准备进行最后徒劳的抵抗。

守墓人的吟唱越来越高昂,充满了献祭般的狂热。

地底那恐怖的意志,如同苏醒的灭世巨兽,发出了第一声……满足的叹息。

一切,似乎都已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