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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碎门扉前的抉择(1 / 2)

黑暗。

粘稠的、翻涌着无数疯狂低语和亵渎景象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石镯内那黑斑最后的反噬,带着████纯粹的恶意和守墓人扭曲的执念,化作亿万根冰针,狠狠扎进我的灵魂深处,试图将我的理智彻底撕碎、同化。

我看到星辰在燃烧,看到时空的经纬被无形之手扯断,看到一个由无数痛苦面孔和蠕动触须构成的、无法形容其庞大的阴影,正从一道遍布裂痕的巨大门扉后,缓缓探出它的一角……那就是被囚禁的“疯狂与终结”?那就是守墓人妄图释放的“永恒”?

不!绝不能!

一股源自求生本能的、夹杂着对同伴承诺和不甘就此沉沦的炽烈意志,如同风暴中最后的灯塔,在我即将彻底湮灭的意识核心猛地亮起!我死死“抓住”那与秩序火种建立的、尚未完全断裂的温暖连接!

“以时序之名……定!!”

我发出了无声的咆哮,将残存的所有精神力量,连同那来自火种的、微弱却坚定的秩序余晖,化作一柄无形的、燃烧着纯净白焰的利剑,朝着脑海中那肆虐的黑暗洪流,狠狠斩去!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规则层面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湮灭感!

白色的秩序之焰与黑色的污染洪流猛烈撞击、消融!剧痛如同超新星爆发,席卷每一个意识粒子!我感觉自己正在被从内部点燃、蒸发!

现实世界中,我的身体剧烈颤抖,七窍中渗出殷红的血丝,左手腕上的石镯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的刺耳嗡鸣!表面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那针尖黑斑在秩序之焰的灼烧下,剧烈扭曲、收缩,边缘那丝白色的裂纹不断扩大!

“小子!撑住!”老烟枪的吼声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他那边的情况显然也到了极限,武器的碰撞声和能量的爆鸣声密集如雨。

就在这意识与现实的双重角力达到最顶点,我感觉自己即将彻底崩溃的刹那——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撞击都要恐怖、仿佛整个星球核心都被撼动的巨响,猛地从地底深处传来!伴随着这声巨响,整个能源核心厅堂如同遭遇十级地震般疯狂摇晃!穹顶崩裂,巨大的金属构件和岩石如同雨点般砸落!地面寸寸龟裂,那巨大的能源核心圆柱体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内部流淌的炽白液体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地底那扇“门扉”……要被撞开了?!

“阴影”的本体……即将降临?!

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剧变,反而成了压垮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实空间的剧烈动荡,瞬间反馈到意识的战场!那肆虐的黑暗洪流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助力”而猛地一滞!

就是现在!

我抓住这千分之一秒的空隙,凝聚起意识中最后一点、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秩序火焰,不再是斩击,而是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净化”之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入了石镯内壁那疯狂扭动的黑斑核心!

“嗤——!!!”

仿佛烧红的烙铁浸入了冰水!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怨毒的无声尖啸,直接在我灵魂层面炸开!那针尖大小的黑斑,在秩序之光的核心穿刺下,如同被阳光直射的吸血鬼,发出了最后的、绝望的扭曲,然后……猛地收缩、凝固!

它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一个极其细微的、仿佛用最黑暗的墨线勾勒出的、复杂而扭曲的符文印记,死死地烙印在了石镯内壁那破碎的裂纹中央。

它被“封印”了!被秩序火种最后的力量,强行禁锢、禁滞在了这石质的“锁”内!

但与此同时,我左手腕的石镯,也发出了最后一声清脆的……

咔嚓!

一道贯穿整体的裂痕,从黑斑封印处蔓延开来,几乎将整个石镯一分为二!它彻底失去了所有光泽和灵性,变成了一件真正濒临破碎的凡物,只有那内壁新出现的黑暗符文,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抗。

而穹顶上那团“秩序火种”,在输出了这最后一股力量后,光芒彻底熄灭,旋转停止,如同一朵枯萎的白花,缓缓飘落、消散……

我与火种的连接,瞬间断裂。

意识的黑暗潮水般退去,现实的感知如同冰冷的针,刺入我疲惫到极点的灵魂。我猛地睁开眼睛,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全靠扶着能源核心基座才勉强没有瘫倒。

“成功了?!”老烟枪浑身浴血,踉跄着退到我身边,他刚才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周围倒下了不少被控制的幸存者和锈蚀机器人的残骸。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抬起几乎碎裂的左腕示意。

然而,还没等我们有一丝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