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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雷霆之怒(下)(1 / 2)

天刚蒙蒙亮,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四合院一片沉寂,刺骨的寒风穿堂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易中海几乎是踩着凌晨的寒气出门的。街道办昨晚的处罚命令清晰而冰冷:清扫胡同深处那座最脏最臭的老式公厕,每天早晚各一次!而且,工具得他自己想法子解决!

他佝偻着背,帽檐压得极低,手里拎着一把自己从家里翻找出来的、破旧不堪的长柄粪勺和一个豁了口的铁皮桶,另一只手还拿着把秃了头的短扫帚,脚步滞涩地走向公共厕所,每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重担。早起倒马桶的邻居投来的目光,无论是惊讶、同情还是别的什么,都让他脸上火辣辣的。多年积攒的一大爷体面,在这个清晨荡然无存。

他刚走到公厕门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师父!”贾东旭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脸上带着担忧和惶恐,“您……您真扫啊?这活儿……脏臭不说,太……太丢人了!要不……要不我去吧!我年轻,不怕!”他伸手想去接易中海手里的粪勺和桶。

易中海身子一顿,头也没回,声音低沉而坚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和严厉:“不行!东旭,你回去!好好在家待着,看好你娘回来前别再生事。这……这是街道办罚我的,是我的‘任务’,必须由我亲手完成!你替不了!”他刻意加重了“罚我”和“亲手”几个字,说完,不再理会贾东旭,深吸一口气(随即被那股浓烈的氨气味呛得连声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猛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污秽不堪的木门,埋头钻了进去。

贾东旭愣在原地,看着师父那瞬间显得异常苍老和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昏暗恶臭的门洞里,心里又酸又涩,只能无奈地跺了跺脚,转身慢慢往回走。

公厕里。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粪便、尿液发酵和陈年污垢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地面坑洼不平,污水横流,到处是难以描述的污渍和散落的秽物。几个简陋的蹲坑着几个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等待倾倒的沉重便桶。

易中海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戴上家里能找到的唯一一个粗布口罩(基本挡不住气味),开始了这屈辱的劳作。他先用那破扫帚,费力地扫开地面较大的垃圾和脏污。接着,拿起长柄粪勺,咬着牙,屏住呼吸,一点点地去刮铲那些板结在地面、坑口边缘和木板上的顽固污垢。沉重的便桶也得由他一个个拖到外面指定的倾倒点倒掉。刺鼻的气味如同实体般钻进他的鼻腔,熏得他头晕眼花,胃里一阵阵抽搐。这份肮脏至极的体力惩罚,对他这个把面子和身份看得比命还重的七级工、一大爷来说,无异于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酷刑。

这时,隔壁四合院的几个街坊正巧路过,要去上早班或买菜。他们看到易中海那标志性的身影竟然在公厕里佝偻着忙活,手里还拿着粪勺和桶,都震惊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哎哟!老天爷!那不是95号院的易师傅吗?!”一个中年妇女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他……他一大爷咋……咋干上这个了?扫茅房?!”

“可不是嘛!昨儿个夜里就听他们院闹得天翻地覆,贾婆子偷粮被抓现行,动静大的……可这咋罚到老易头上了?还罚得这么……这么脏累?”旁边一个老头连连咂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同情,“老易可是体面人啊,七工匠!这……这让他在厂里、在街坊面前……”

“唉,这罚得……也太重了点吧?扫厕所倒粪桶,这不是糟践人嘛!街道办……”

“估计是连带责任,谁让他是管事大爷呢?贾婆子闹那么大,他脱不了干系。可……唉,这以后老易还咋抬头做人?”另一个邻居叹息着摇头。

议论声不大,但断断续续飘进易中海的耳朵里。那些话里浓烈的“同情”和“不解”,非但不能让他好受,反而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比任何嘲笑都让他痛彻骨髓。隔壁院邻居的议论,将他受罚的窘迫暴露在了更广阔的范围内,这份难堪,深入骨髓,伴随浓烈的恶臭,几乎将他击垮。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手上的动作机械地加快,只想赶紧结束这炼狱般的时刻。

另一边,街道办事处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王主任坐在主位,脸色严肃,眼神锐利。马大姐和其他街道领导围坐,董瑶作为当事人坐在一边,桌上放着傻柱的检讨书和贾张氏昨晚的值班记录(依旧是哭骂撒泼,然后昏睡)。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王主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贾张氏的行为,性质极其恶劣。偷窃集体财产、辱骂伤害街道干部、破坏邻里团结、屡教不改!她的思想问题是根本原因!必须给予严厉惩处,让她在群众的监督下彻底改造,也要警示其他人!”

马大姐立刻响应:“王主任说得对!绝不能轻轻放过!我的意见是:第一,游街示众三天!戴上高帽子,挂上大牌子,写清她的三大罪状:‘偷盗集体粮食罪’、‘辱骂殴打干部罪’、‘破坏邻里团结罪’!在街道主要胡同,特别是南锣鼓巷一带,上下午各两小时,来回走!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第二,游街结束后,强制劳动改造思想!罚她打扫从南锣鼓巷口到交道口的主干道,为期三个月!街道干事或民兵轮班监督!扫不干净返工,偷懒就延长改造期!”

“同意马主任的方案!”其他人纷纷表态。

“好!”王主任一锤定音,“立刻执行!小刘负责牌子帽子,小赵通知民兵,九点准时开始!马大姐、董瑶负责劳动安排!散会!”

上午九点整。南锣鼓巷口,两个背枪的民兵押着贾张氏走了出来。她一夜憔悴,头发蓬乱,脸上红肿未消,神情惊恐绝望。她头上戴着尖锐的硬纸高帽,“坏分子”三个大字触目惊心。胸前挂着的厚重三合板牌子上,粗黑的墨汁写着:

“偷盗集体粮食罪!”

“辱骂殴打干部罪!”

“破坏邻里团结罪!”

她本能地想低头缩肩,但民兵的铁臂牢牢架着她,迫使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身体抖个不停,哪里还有半点平日标榜自己是“城里人”、“高门大户”出来的优越感。

“走!”民兵班长一声令下。

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伴随着民兵班长洪亮的声音:“大家看好了!这就是偷集体粮食、骂街道干部、打邻居的坏分子贾张氏!街道办严厉惩处!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整条胡同瞬间被点燃了。

“天了!游街了!真是贾张氏!”

“戴高帽挂牌子了!干得漂亮!”

“看她那怂样,还敢不敢偷东西撒泼了?”

“啧,这下脸丢尽了!活该!”

“街道办动真格的了!”

议论声、指点声、嘲笑声汹涌而来。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感淹没了贾张氏,她眼泪鼻涕横流,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那些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她身上,她赖以生存的泼辣和无赖,在强大的组织力量和群众的围观下彻底崩溃。走过95号院门口时,院里的人也挤在门洞边看。易中海刚扫完第一趟回来,躲在自家门后,从门缝里看到贾张氏的惨状,心头一紧,更添后怕。秦淮茹捂住棒梗眼睛,自己泪流满面,不知是悲是惧。傻柱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牌子,眼神复杂。

下午,劳动改造开始。

贾张氏被押到主干道,手里塞了一把沉重的竹扫帚。小刘和民兵监督着:“扫!从这头扫到那头!按规定扫干净!”

贾张氏从未干过这等苦活,扫帚笨重,寒风裹着尘土落叶扑面而来。刚停下喘气,民兵的呵斥就响起:“别磨蹭!”她只能咬牙忍着酸痛,在路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下,艰难地挥动扫帚。胸前那块肮脏的罪名牌沉甸甸地晃动,时刻提醒着她的身份。曾经的刻薄咒骂变成了无声的怨毒和绝望,三个月的煎熬才刚开始。

四合院中院。傻柱拿着王主任批示过的检讨书,脸色阴沉地走向贾家。秦淮茹红肿着眼睛开了门。

“秦姐,”傻柱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这是街道王主任的命令。”他把检讨书递过去,“等……等贾大妈改造回来,麻烦你转交给她,就说我何雨柱……向她道歉。”“道歉”二字出口,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