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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黑金”争夺(上)(2 / 2)

一场风波总算暂时平息。人群渐渐散去,重新埋头于那片冻土戈壁,只是动作收敛了许多,彼此间也默默拉开了点距离。李成钢和小孙又在现场巡视了一圈,告诫了几句,确认不会再起冲突,这才顶着依旧凛冽的寒风,踩着冻硬的煤渣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冷风钻进领口袖口,冻得骨头缝都发麻。李成钢感觉自己的脸都快僵住了。

“李哥,这帮老头老太太,也真够……”小孙年轻气盛,忍不住抱怨。

“饿的。”李成钢打断他,声音闷闷的,像蒙了一块湿布,“都是饿的。家里没点热乎气,谁愿意顶着这刀子风出来刨这玩意儿?”他顿了顿,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这才刚开头呢。”

回到所里,炉火带来的暖意让他冻僵的身体稍稍舒缓。他灌了几口搪瓷缸子里温热的白开水,感觉热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才驱散了些许寒意。赶紧椅子上坐定,把冻麻的脚往炉子边上挪挪。……

下午大家都打算下班了,急促的脚步和喊声又从门口传来:“公安同志!不好了!煤渣场!煤渣场又打起来了!这回是真打!半大的小子们,都……都见血了!”

李成钢疲惫地闭了下眼,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和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二话没说,再次戴上警帽,紧了紧腰带,对着刚暖和过来、脸色发苦的小孙低吼:“走!”

下午的寒风似乎比上午更加酷烈,带着哨音,卷起的煤灰和尘土直往人嘴里鼻子里钻。空地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七八个半大小子,穿着露出棉絮的破旧棉袄,戴着同样破旧的棉帽或毡帽,正扭打成一团。书包、破筐、自制的小耙子扔得满地都是,几本薄薄的课本散落在沾满煤灰的黑冰上,被踩得不成样子。叫骂声、厮打声混杂在一起:

“操你妈的!敢抢老子地盘!”

“那堆渣子是我先看见的!”

“滚蛋!老子昨天就在这儿刨的!”

“打!打死这狗日的!”

拳脚相加,最激烈的中心,两个身影滚在地上,疯狂地扭打着,其中一个明显占了上风,骑在另一个身上,拳头像鼓点一样照着底下那人的头脸猛砸。被打的少年鼻子嘴角都淌着血,糊了半张脸,还在徒劳地踢蹬挣扎着。旁边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在推搡助威,或者试图拉偏架。

“都给我住手!”李成钢的怒吼炸雷般响起,充满戾气和不容抗拒的威严。他和小孙像两头发怒的豹子冲入战团,这次他根本没有耐心像上午那样先劝解。他目标明确,直奔地上扭打的两人,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揪住骑在上面那个高壮小子的后脖领子,猛地发力将他强行拽了起来,同时厉声呵斥:“撒手!听见没有!”

“哎哟!”那高壮小子冷不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离地面,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凶狠的拳头自然也停了。小孙则趁机护住地上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瘦弱少年,将他拉了起来。“都给我停下!站一边去!”李成钢环视四周,眼神如刀锋般扫过那些还想上前的小子们,强大的气场瞬间将他们震慑住,纷纷后退了几步。

人群猛地散开,几个机灵的一看势头不对,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街角。李成钢死死揪着那高壮小子的袄领子,将他拎得双脚几乎离地,那小子挣扎着想反抗,但在李成钢绝对的力量和经验面前毫无作用。被打的那个则被小孙架着胳膊拽起,虚弱地靠在孙治保身上。

李成钢这才看清两人的模样。被揪着的这个,身材在同龄人里算高大结实,穿着一件明显大人改小的旧工装棉袄,紧绷绷箍在身上,额头破了道口子,血混着煤灰流下来,眼神凶狠桀骜,像头不服管束的小狼崽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被打的那个则瘦弱得多,一件过于宽大的破棉袄套在身上,像披着个麻袋,此刻鼻青脸肿,鼻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嘴角也破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能耐了啊?!敢下这么重的手?!”李成钢的声音冷得像冰,揪着衣领的手又加了把力,勒得那小子呼吸困难,眼神里的凶悍顿时弱了几分,只剩挣扎。他指着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和鼻青脸肿的瘦弱少年,“瞧你把人家打的!你叫什么名字?哪条胡同的?!”

高壮小子被勒得难受,依旧咬着牙不吭声,只是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被打的瘦弱少年带着哭腔,指着高壮小子控诉:“他……他叫赵铁柱!跃进胡同的!他……他抢我的筐!还打我!说……说整块地方都是他的……”

“你……你他妈放屁!”赵铁柱挣扎着嘶吼出来,脸憋得通红,“是……是你先占了我刨好的坑!那堆渣子底下……底下肯定有硬货!”

“都闭嘴!再吵吵试试!”李成钢厉声喝止,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过剩下的几个没跑掉的少年,“你们几个!过来!把这满地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干净!书包课本,谁的筐谁的耙子,都认领拿走!然后,”他指着那个还在流鼻血的瘦弱少年周卫东,“你,还有你,”他用力晃了一下手里揪着的赵铁柱,让他彻底消停,“跟我回派出所!其他人,通知他们两家的大人,让他们立刻到交道口派出所来领人!就派出所说的!不到,今晚就别想回家了!”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后果。

剩下的几个少年被李成钢的气势彻底震慑,噤若寒蝉,慌忙低头跑去。

暮色四合,朔风像裹了冰碴的鞭子,抽打着交道口派出所斑驳的灰墙。屋檐下垂挂的冰溜子闪着幽冷的寒光。李成钢一只手像铁钳般紧紧箍着赵铁柱的后脖颈——这小子一路梗着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稍一松懈就想挣扎——另一只手搀着虚弱踉跄、满脸血污的周卫东。小孙在后面警惕地押送着,三人踏着冻得梆硬的路面,顶着能把人骨头缝都冻僵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派出所昏暗的门廊下。

值班室里炉火的暖意扑面而来,像一层温吞的、带着煤烟气的薄纱,但驱不散几人身上透骨的寒气。李成钢把两个半大小子安置在角落的长条木凳上。赵铁柱像头倔驴,扭着脸不肯坐下,梗着脖子死死盯着墙角,胸脯还在剧烈起伏;周卫东则瑟缩着,像只受惊的鹌鹑,冻僵带血的手抖得厉害,小孙赶紧倒了杯热水塞到他手里。

“坐着!别动!”李成钢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赵铁柱绷紧的肩膀一颤。他这才转身,摘下沾满煤灰的警帽,用力掸了掸棉警服上的尘土,露出疲惫至极的额角。他走到炉边,舀起一瓢凉水,哗啦啦浇到搪瓷脸盆里,冰凉的刺感让他一个激灵。他没管自己,先拧了块湿毛巾,走到周卫东跟前,动作略显粗鲁但力道放得很轻,小心地擦拭着少年脸上已经半凝固的血污和煤渣。冰凉的毛巾碰到伤口,周卫东疼得嘶嘶吸气,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忍着点!”李成钢闷声道,语气却比刚才在煤渣场缓和了些许。他看着那张青肿稚嫩的脸,心里的火气掺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这年头,为了点煤核,孩子们像饿狼似的厮抢成这样?

就在这时,派出所那扇沉重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卷了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干净整洁蓝色工服。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角微霜,脸上虽带着旅途的疲惫和焦急,但眼神锐利沉稳,透着一股干练。他肩上还沾着几点未化的雪粒,目光急切地在屋里扫视,瞬间就锁定了长板凳上满脸桀骜不驯的赵铁柱。

“铁柱!”男人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赵铁柱面前,眉头紧锁,目光严厉地上下扫视着儿子。

赵铁柱看到父亲,眼神里那点桀骜瞬间缩了回去,低下头,不敢对视。

“赵师傅?”李成钢有些意外地叫了出来。这位是附近国营大厂的五级工人赵有田,退伍老兵,技术过硬,在厂里威信很高,家境在普遍困难的年月里算得上是殷实的。李成钢认识他,打过几次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