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灯的袈裟滑落在地，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毛笔，蘸着某种暗红色的液体，在王氏背上画着诡异的符号。
陈三德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起来，又重重砸在地上。
他的皮肤开始溃烂，一块块脱落，露出
王氏终于回过头来，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看着丈夫在眼前一点点融化，却只是轻轻\"咦\"了一声。
\"禅师，我丈夫他...怎么变小了？\"
碧灯的手在王氏身上乱摸，手中毛笔狠狠戳进王氏后背：\"莫要分心！专心感受佛力！\"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声中夹杂着某种奇怪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虫子在爬行。
杂货铺的货架上，那些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开始微微震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陈三德已经不动了，他的身体化成了一滩黑水，正顺着地板的缝隙渗下去，黑水所过之处，木质地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碧灯突然停下动作，竖起耳朵，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正快速接近。
\"晦气！\"他一把推开王氏，匆忙披上袈裟，\"收拾干净！有人来了！\"
碧灯已经冲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粉末洒在那滩黑水上，黑水立刻凝固成一块焦黑的硬块。
\"记住，\"他掐住王氏的下巴，\"你丈夫去西方极乐世界了；有人问起，就这么说。\"
马蹄声已经在街口停下，碧灯最后看了一眼呆滞的王氏，闪身从后门溜走，消失在雨幕中。
杂货铺前门被推开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慕容晴雪收伞踏入店内，裙摆已被雨水打湿。
她环顾四周，货架上积了薄薄一层灰，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
\"有人吗？\"她轻声唤道。
后堂传来物体倒地的闷响，慕容晴雪警觉地按住剑柄，缓步向后堂走去。
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她看到满地狼藉中，一个披头散发、一丝不挂的妇人正趴在地上，舔食着某块焦黑的东西。
\"这位大嫂，我想买三根蜡烛……\"慕容晴雪刚开口，突然闻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腥甜味——和法台上\"圣水\"的气味一模一样！
王氏猛地抬头，嘴角还沾着黑色碎屑。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却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丈夫成佛啦...你也想成佛吗？\"
慕容晴雪有些不敢相信，她倒退半步，后背撞上门框，目光落在地上那块焦黑物体上——那分明是半截人类手指！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大到几乎要淹没王氏接下来的话：
\"小姑娘，你要...来一碗圣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