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义摆摆手,浑不在意:
“对付非常之人,得用非常之法。你看他那眼神,还在恨呢,还在倔呢。这锐气不搓干净,他能老实交代?”
顾飞:“???”
我他妈那是恨吗?我那是求饶你看不出来吗?!
“兄弟们辛苦,三班倒,加班费双倍。”
许忠义又祭出钞能力。
审讯室里的特务们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连进口的电椅都吭哧吭哧拖了出来。
顾飞被按上去,皮带扣死。
许忠义亲自调试着电流旋钮,慢条斯理:
“先从5毫安试试。这东西,讲究个循序渐进,电流大了,容易糊,就没意思了。”
闸刀推上。
“滋啦啦——!!!”
顾飞整个人像条离水的鱼,剧烈地弹跳起来,眼睛翻白,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塞着破布的嘴角流出,四肢抽搐得几乎要挣脱皮带。一股焦糊味隐隐弥漫开来。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
不是疼,是麻,是撕裂,是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要断开,是灵魂都要被从七窍里电出去的错觉。
他想喊,喊不出来。
他想投降,对方根本不看他的眼睛。
这个许忠义,根本不是要口供。
他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一个“硬汉”在他手里,被一点一点摧毁、碾碎、变成一滩烂泥的过程。
活阎王。
顾飞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时间一点点熬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老虎凳的砖头加到了第三块,腿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辣椒水从鼻腔灌进去,火烧火燎的痛直冲天灵盖;
透骨钉敲进指尖时,他疼得几乎晕厥,又被强行弄醒……
他的意志,早就像晒干的泥坯,碎成了粉末。
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恐惧,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渴望。
死都行,别折磨了。
终于,在天快蒙蒙亮的时候,许忠义像是玩腻了,摆了摆手。
刑具停了下来。
顾飞瘫在刑架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像块破烂的抹布。
许忠义走近,用鞭柄挑起他汗湿血污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好像有话要说?”
他对旁边的记录员示意,
“听听。要是还敢嘴硬,就换套新家伙,直接往死里整,整完尸体送金陵领赏。”
嘴里的破布被粗暴地扯出。
顾飞几乎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漏风般的、嘶哑到极点的声音嚎了出来:
“我招……我全招……别打了……求你们了……”
那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卑微和谄媚,哪里还有半点“向日葵”特派员的影子?
许忠义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鄙夷,快得让人抓不住。
娄海平却是精神一振,赶紧示意记录:“快!记下来!”
“水……给口水……”
顾飞眼巴巴地望着。
有人递过一个脏兮兮的军用水壶,他立刻像濒死的鱼遇到水,贪婪地“吨吨吨”狂灌,呛得直咳嗽,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是生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