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义微不可察地摇头。
他盯着顾飞那副眉飞色舞的德行，心里飘过一行弹幕：这年头脑残都开始搞策反了？真他娘的人才辈出！
雷司令此刻内心跑过一万头草泥马。
他好歹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见过愣头青，没见过这么愣的。
这感觉就像打麻将刚摸起牌，对面突然把裤衩脱了说要all——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二楼偷听的雷小冉急得直跺脚。
这海龟表哥怕不是个傻子？
她扒着栏杆缝往下看，正好对上许忠义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赶紧缩回头。
“顾先生这是要当当代苏秦啊？”雷振山阴阳怪气地提醒，就差直接说“你丫快闭嘴吧”。
可惜顾飞的脑回路是笔直的单行道。
这哥们居然来劲了，手舞足蹈地继续他的动物世界：“狮子和老虎打架要看基本盘的！现在问题是这狮子得了晚期癌症，五脏六腑都烂透了...”
许忠义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烟盒，啪嗒点上火。
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眼睛，看顾飞就像看一坨会说话的垃圾。
“我说顾老板，”许忠义吐了个烟圈，“您这高论要是传到戴局长耳朵里，怕是明天就得去渣滓洞七日游。听说那儿最近新进了批老虎凳，专治各种不服。”
顾飞瞬间冷汗浸透后背。
他讪笑着弓腰，姿态卑微得像条哈巴狗：“许将军说笑了，咱们就是闲聊，闲聊...”
“闲聊？”许忠义突然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狠得像在掐死人脖子，“我听着怎么像通红呢？还是说顾先生觉得我们保密局都是吃干饭的？”
这话像记重拳砸在顾飞心口，两腿发软，差点给跪了。
尤其旁边那个强悍大保镖孙师傅，拳头攥得嘎嘣响，让他莫名想起莫斯科动物园里那只一巴掌拍碎防弹玻璃的西伯利亚虎。
雷振山赶紧打圆场：“许主任别动怒，年轻人不懂事...”边说边给顾飞使眼色，示意他快滚。
可顾飞这憨批居然还在挣扎：“其实我们可以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比如说...”
“说你妈！”许忠义突然爆粗，把在场众人都震住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军装，慢悠悠走到顾飞面前，伸手替他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顾先生，知道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吗？”许忠义贴着他耳朵轻声说，“因为我从不在阎王爷面前蹦迪。”
这话像盆冰水把顾飞浇了个透心凉。
他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跳了段广场舞。
“现在，立刻，马上——”许忠义指向大门，“从我视线里消失。再让我在雷司令府上看见你，直接送你去和婉茹小姐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