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派了行动队里最能打的廖忠虎带队看守，居然还早早申请了宪兵队带着重武器在医院周边布防，美其名曰“防范地下党截胡”。
结果就是，雷司令派去的精锐加强排，一头撞上了铜墙铁壁，被打得那叫一个惨，伤亡惨重，铩羽而归，行动彻底失败。
行动失败的第二天，保密局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娄海平率先发言，语气严肃：“许主任，现场勘查和行动队员的反馈都回来了。这伙袭击者，装备精良（清一色的毛瑟手枪和汤姆逊冲锋枪），战术素养极高，令行禁止，撤退时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以目前地下党在王石坚情报网被摧毁后的实力来看，根本不可能组织起如此专业的武装力量。我认为，这必然是成建制的职业军人所为。”
这话一出，坐在旁边摇着折扇，看似云淡风轻的燕文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我滴个乖乖，这跟直接点名道姓说“是二十四兵团雷振山干的”有什么区别？
他感觉后背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海平兄的分析很有道理。”
燕文川赶紧把话题往歪了带，试图搅浑水，“不过，会不会是之前兵变失败，被调离江城的那几位将领心怀不满，派人回来搞事情，故意给上面添堵？”
娄海平想都没想就摇头否决：
“不可能。那些人都已经失势离开，明哲保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回来冒这种杀头的风险？太招摇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帮人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海蛇档案，冲着灭口松本五郎去的！在江城地界上，有这动机和实力的，屈指可数……”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
燕文川心里叫苦不迭，现在的保密局真是藏龙卧虎，连娄海平这个以前他觉得有点“直”的老同学，现在分析起问题来都这么一针见血，无限接近真相。这让他怎么往下编？
就在他cpU都快干烧了，拼命寻找新的甩锅角度时，那位一直托着下巴作沉思状的许忠义许主任，又双叒叕开口送上了神助攻。
“海平的意见，我是基本赞同的。”
许忠义慢悠悠地说，“在江城，确实找不出第二家能有这般战斗力的队伍。但是呢……”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我们也不能把思维局限死了。或许，还有另外一种更简单的可能性呢？”
“什么可能性？”娄海平追问。
“仇杀！”许忠义吐出两个字，然后进一步解释道，“专门针对廖忠虎队长和他的行动队的仇杀！”
娄海平听得一愣，显然没转过弯来。
但燕文川是何等机灵的人，瞬间就秒懂了！
高啊！
许主任这招祸水东引，简直是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