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信?连她自己都快不信了。
三年,整整三年。
当她终于熬到出狱那天,站在渣滓洞的大门外,望着雾都灰蒙蒙的天空,脑子里依然盘旋着那个终极未解之谜:
老娘到底是怎么从江城,一键瞬移到这个鬼地方的?!
这特么不科学!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吞噬了她三年青春的人间地狱,狠狠啐了一口。
等着,老娘一定会查清楚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江城,许忠义正悠闲地品着茶,听着孙师傅的汇报。
老板,已经安全送达,签收无误。
许忠义微微一笑,抿了口茶:很好。这下,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窗外,江城的天空,格外晴朗。
保密局江城站的会议室,气压低得能憋死人。
陈恭如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扫过全场,底下的人一个个缩着脖子装鹌鹑。
都哑巴了?!陈站长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盖直跳,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整整一个旅的起义部队,说没就没了!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谁都别想好过!
空气凝固了。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
许忠义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开口:站长,这事儿吧,明摆着有内鬼。
一句话,像在滚油锅里泼了瓢冷水,炸了。
我同意许主任的看法。
他继续不紧不慢地分析,要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地下党能溜得这么快?古旅长能跑得这么顺?这要说没内应,鬼都不信!
陈恭如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接着说!
我和蔡处长、娄处长昨天在燕公馆喝酒,回来才知道有行动。站里当时已经戒严,我们仨可是连个屁都没往外放。
许忠义两手一摊,这嫌疑,总该洗清了吧?
蔡老四和娄海平赶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们的人一个都没出去!
好家伙,这一下直接把锅甩给了行动队和副站长。
廖忠虎急得结结巴巴:你、你血口喷人!我、我的人个个都是忠、忠臣!
姚鼎秋脸色铁青:许主任这话什么意思?行动是站长亲自指挥的,你的意思是站长眼皮底下出了内鬼?要不你直接说站长是共党算了!
许忠义战术后仰,心里给姚副站长点了个赞:【兄弟,你是懂扣帽子的。】
够了!陈恭如气得肝疼,查内鬼的事,就交给督察处全权负责!许主任,你来办!所有人都必须配合!
会议室的硝烟还没散尽,秘书就领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进来了。
介绍一下,陈恭如强压着火气,这位是燕文川同志,毛局座亲自任命的保密局上尉副官。
燕文川赶紧鞠躬,活像只受惊的兔子:各、各位长官好!请多指教!
谁能想到,这只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陈恭如敲敲桌子,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现在说第二件事——海蛇计划
他甩出一沓资料:小鬼子投降前,把细菌武器的研究资料藏起来了。这份档案现在落在一个叫松本的樱花特工手里。局座下了死命令:限期追回!
姚鼎秋弱弱举手:站长,那个松本……已经疯了。
我不管他是真疯还是装疯!陈恭如眼神凌厉,
另外,根据叛徒交代,江城还有个代号的地下党高级特工,也在打这份档案的主意。
此刻,会议室里有三个人心里同时一下。
许忠义慢条斯理地喝茶,蔡老四低头整理文件,新来的燕文川则继续扮演胆小如鼠的新人。
好家伙,保密局高层会议,三分之一都是红的!
陈恭如这仗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