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睿智,算的真准!
许忠义忍不住看着于秀凝夸道。
于秀凝放下手中的毛衣,微微一笑:李维恭临死前玩了手灯下黑。他用师母的化名寄出包裹,等原路退回时再取走。这个时间差打得正好,要不是我们全员留下尽孝’,这包裹还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
许忠义把玩着照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老师这是用生命给我们上了最后一课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顾雨菲若有所思:所以你们早就怀疑师母了?
不是怀疑,许忠义看着手中录音带,是确信。在这个世界上,老师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师母了。
该死的老东西,差点就上当了!
每次想到,录音带都搞了两份!
如果不是于秀凝提醒,自己还真的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自己拿的那份录音带是真的,但也是特意送到他面前的烟雾弹,就像是照相馆的照片!
而真正的杀招是这份寄出去又送回来的录音带!
楼上传来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哭出来。
李夫人瘫坐在床头,望着李维恭的遗照,泪如雨下:老头子...你到底还是斗不过这些学生啊...
她想起许忠义刚才那个眼神——明明在笑,却冷得刺骨。
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学生,实则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这奉天城,早就换了天地。
血书化作灰烬的那一刻,奉天城的天,彻底变了。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他拿起电话,开始布局:
把稽查科的王副科长调到后勤处...对,明升暗降。
电讯处新来的那几个,都安排到夜班。
让于姐准备一份邵文光的见面礼,要厚重点。
火焰吞噬了最后一张纸,他轻轻吐出一口烟圈:强龙?我让你变成虫。
第二天一早,许忠义亲自送李夫人上车。
师母放心,老师的抚恤金,我一定帮您争取到最高标准。
他塞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这点心意,您路上用。
李夫人捏着信封,指尖微微发抖。
这里面装的,怕是比她这些年攒的私房钱还多。
这个逼死她丈夫的学生,此刻又表现得如此重情重义。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忠义...好自为之。
师母保重。
许忠义微笑着为她关上车门,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车窗缓缓升起,隔开了两个世界。
回程的车上,陈明忍不住问:弟儿,你真要一直照顾师母?
许忠义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语气平淡:做戏做全套。重情重义的许主任,怎么能对师母不管不问?
那邵文光那边...
他啊...许忠义闭上眼,靠在座椅上,很快就会知道,在奉天,谁说了算。
许忠义站在督察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的城市。
陈明在一旁数着这个月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弟儿,咱们这是要发啊!他拍着账本,光是上个月,就这个数!
许忠义慢悠悠地点了支烟:这才哪到哪。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