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烫金标题在灯光下反光,突然觉得坚持多年的理想像个笑话。
风骨能让他住洋房?
风骨能让他左拥右抱?
理想填不饱肚子,他算是明白了。
需要我做什么?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他发现自己声音谄媚得陌生。
第一,在法庭上认个错,说句学生不懂事。
许忠义晃着红酒。
第二....
他透过玻璃杯观察对方骤变的脸色,方敏该换个住处了。
方敏?
刘振民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这可是自己的未婚妻啊.......
许忠义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他张嘴想拒绝,却看见委任状上的金线闪着诱人的光。
穿旗袍的女人把酒杯贴在他唇边,胭脂香混着酒精钻进鼻腔。
“刘院长~~”另一个女人用银勺舀起鱼翅,勺柄故意擦过他颤抖的手指,“这道菜要趁热吃才够味。”
第三个女人把果脯递到他嘴边,鲜红指甲像刚摘的樱桃。
他张嘴时尝到糖霜和某种腐朽的甜。
女人们的笑声像浸过蜜的银铃。
这个称呼甜得发腻,像毒药外层的糖衣。
刘振民突然抓住递到唇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像把某个重要的东西永远咽了下去。
有脸钱和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刘振民的魂被那几个旗袍妖精勾走了。
她们的手指像蛇,吐着蔻丹的信子缠上他脖颈。
这个书呆子哪见过这等阵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方敏那种清汤挂面的老师,哪比得上这些浸过男人香的食人花。
“刘院长~”红指甲划过他喉结,“当官可比当穷书生快活多了。”
许长官!刘振民突然挺直腰杆,把最后那点良知咽下去,我这就去劝方敏!跟了您,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许忠义转动酒杯,冰块撞出嘲讽的脆响。
就这种货色,搁抗战时期绝对第一个举白旗,还好意思骂肖途是汉奸?
那蠢货一步三回头,眼睛黏在几个女人身上挪不开。
许忠义摆摆手:人和菜都给你留着。
刘振民顿时像打了兴奋剂,点头哈腰地退出去。
走到门口突然折返,压低声音:方敏还是黄花闺女呢...长官玩腻了,记得...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许忠义看向挂钟,分针刚刚吻上十二点。
王世安戏份杀青了!
哼!!
这刘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