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给的‘箭矢’足够锋利。”霜妃（许林）的外表显露了一丝冰冷的笑意。“我不过是在最严厉的时候扣动了扳机罢了。不过那只老狐狸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他亲手狠狠斩断了自己一半的身子，但也保全了因此在京城的根本。如今他虽然闭门不出。但我安插在太傅府的眼线回报，他正通过各种秘密渠道与朝中那些尚未倒台的旧部闭门联系。他在等。等一个能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等不到了。”许倾寰（林许）平静地说。“因为我们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哦？”霜妃（许林）看着她，“你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吗？”
“苏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许倾寰（林许）放下茶杯。“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他。相反是另外两个人。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她需要‘平衡’，而我们正好是打破平衡的人。另一个……”她的目光望向了御书房的方向，“……那个自以为掌握了一切的棋手。”
“太后……”许倾寰（林许）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凝重。“她确实是个不安分的。这几日她以‘为我调养身体’为名。已经往我景仁宫这里安插了好几个她的人。”
“那就让她‘看’吧。”许倾寰（林许）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们就演一出她最喜欢看的戏。一出‘两宫并立后权的好戏’。让她以为你我之间一直都是为了恩宠明争暗斗。让她以为自己是那个能掌控一切的‘天平’。只有让她彻底放松警惕。我们才能在她最不在意的时候，将她牵扯到她那可笑的‘平衡之术’一起送入地狱。”
“至于另一个……”许倾寰（许-L）接上了她的话。“我们怎么对付他？”
“最有效的武器从来就不是刀剑。”许倾寰（林许）看着她那张属于“林嫣霜”的脸，缓慢地说道，“相反是枕边风和他永远也无法掌控的人心。”
她们相视一笑，那里没有半分的温度，只有一种属于同类的冷冰的默契。她们不需要隔着厚厚的宫墙去进行那些充满了风险的严峻密谋。她们第一次鼓起勇气地交换彼此所有的情报，推演所有的计划，将她们她们那分别来自“过去”与“未来”的最强大的智慧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发生在景仁宫的不为人知的密谈，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当霜妃（许林）终于起身告辞时，她们已经为苏家为太后甚至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都布下一张全新的更致命的天罗地网。
……
霜妃（许林）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了景仁宫主殿东南方，许倾寰（林许）也默默地跟了上去，这里是景仁宫的最高处。虽然比不上皇城之巅的壮阔，却也将大半个灯火璀璨的紫禁城尽收眼底。
她们各自并肩而立，任由那冰冷的带着雪后寒的夜风吹拂着她们的衣袂与发梢，遥望着那片被她们亲手搅动得风起云涌的紫禁城。那片金色的琉瓦，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一片凝固了的金色海洋，华美也冰冷得没有一丝人间的温度。
“真美啊。”霜妃（许林）轻轻感叹了一声。“可惜这么美的地方埋葬了那么多白骨。”
“很快。”许倾寰（林许）平静地回应。“它可以埋葬更多了。”
她们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四周，看着对方那张与自己休戚相关的脸部，都缓缓地勾起一抹一模一样的冰冷的冰冷的目光，看着远处。
她们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座皇宫的“天”，这座帝国的“天”，将由她们二人说了算。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