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残符隐踪(1 / 2)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吴起灵正用黑渊秦皇剑挑开龙神庙墙角的暗格。暗格深处积着层厚灰,里面只有半张泛黄的符纸,符纹扭曲残缺,边缘还沾着暗红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是什么?”韩舒芙凑近来看,指尖刚要碰到符纸,就被吴起灵按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衣袖传来,带着刚经历过打斗的灼热。

“别碰,有尸气。”吴起灵将符纸捏起来对着光看,符纹走势诡谲,既不像寻常的镇魂符,也不是之前见过的“地恋契”,反而透着股阴毒的邪气,“魏承影的尸煞虽毁,但这符……像是某种后手。”

警车停在庙门外,带队的警察看到满地狼藉,脸色顿时变了。韩舒芙亮明身份,简单解释是“文物盗窃引发的意外坍塌”,又让助理对接后续事宜,才拉着吴起灵从后门离开。

车开出城郊时,韩舒芙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龙神庙,突然开口:“起灵,你说魏承影背后会不会还有人?他筹谋几百年,总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毁掉。”

吴起灵正用碘伏擦拭手臂上的伤口,闻言动作一顿。半张符纸被他夹在指间,符纹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这符上的血不是人血,也不是尸血。”他沉声道,“是阴物的血,而且……和荒村那些尸骨胸口的空洞有关。”

韩舒芙猛地想起那些被挖去心脏的遗骸,胃里一阵翻涌。“你的意思是,除了魏承影,还有别的东西在操控这一切?”

“不好说。”吴起灵将符纸折好塞进兜里,黑渊秦皇剑靠在副驾座椅旁,剑穗上的龙纹玉坠轻轻晃动,“但这半张符肯定有问题。对了,你手腕上的印记怎么样了?”

韩舒芙撸起袖子,白皙的手腕内侧,那道淡红色的印记还在,只是不再发烫,反而像块浅浅的胎记。“已经不疼了。”她指尖划过印记,“但总觉得……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吴起灵的眉头皱得更紧。麒麟血在体内缓缓流转,却没察觉到明显的阴气,这反而让他更不安——能避开麒麟血感知的邪祟,绝非等闲之辈。

回到市区时已是傍晚,韩舒芙把车停在公司楼下,却没立刻上去。她看着吴起灵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轻声道:“今晚别回去了,我家有空房间。”

吴起灵愣住。他习惯了独来独往,驱邪这些年,除了必要的合作,很少在别人家里留宿。可看着韩舒芙眼里的担忧,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麻烦。”韩舒芙笑了笑,眼底的疲惫散去些许,“而且……我一个人有点怕。”

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想让他留下——经过今天的事,她越来越清楚,只要在他身边,哪怕是面对尸煞邪祟,也能生出莫名的安心。

韩舒芙的公寓在市中心的顶层,落地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吴起灵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从书房抱来一摞古籍,大多是韩家祖传的风水志和玄门典籍。

“我查了魏承影的记载,”韩舒芙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泛黄的字迹,“上面说他当年被同门追杀,就是因为偷练禁术‘血契移魂’,据说能借阴物之血炼制符契,操控死者的魂魄为己用。”

吴起灵凑近来看,书页上画着张完整的符纹,赫然和他捡到的半张残符是同一类,只是中间多了个类似龙形的图案。“这符的阵眼,需要龙骨血和活人精血融合。”他指尖点在龙形图案上,“魏承影的尸龙契,其实是‘血契移魂’的变体。”

“那另一半符呢?”韩舒芙追问,“如果有人拿到完整的符,是不是还能炼成更厉害的邪术?”

“不止。”吴起灵的声音沉下来,“‘血契移魂’的最终目的,是借百鬼之血、至阳之物的骨,在活人身上种下‘移魂契’,夺取对方的身体。”他顿了顿,看向韩舒芙手腕上的印记,“你这印记,很可能就是‘移魂契’的引子。”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路灯的光芒闪烁几下,彻底熄灭。公寓里的灯光也开始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熟悉的腥甜——和荒村尸骨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来了。”吴起灵瞬间起身,抓起靠在沙发旁的黑渊秦皇剑,将韩舒芙护在身后。麒麟血在体内骤然沸腾,皮肤下的金色纹路隐隐发亮,映得他眼神锐利如鹰。

客厅的落地镜突然蒙上一层白雾,雾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还拄着根龙头拐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老人。可他的眼睛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嘴角还挂着丝诡异的笑。

“吴小友,别来无恙。”老人的声音苍老沙哑,拐杖在地板上轻轻一点,整面镜子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老夫找你,可是为了件要紧事。”

吴起灵瞳孔骤缩。这老人身上没有丝毫阴气,反而透着股陈旧的“人气”,可他的气息却让黑渊秦皇剑发出低沉的嗡鸣——这是遇到至邪之物才会有的反应。

“你是谁?”吴起灵握紧剑柄,剑尖直指老人,“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老人笑了起来,笑声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老夫是谁不重要。”他抬起拐杖,指向韩舒芙,“重要的是,这丫头身上的‘移魂契’引子,该激活了。”

拐杖顶端的龙头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黑气,直扑韩舒芙的手腕。吴起灵早有准备,侧身挡在她身前,黑渊秦皇剑横扫而出,金色的剑气瞬间斩散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