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十一月初三清晨,东宫的晨雾尚未散尽,朱棣已身着常服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扫洒的内侍,神色凝重。昨夜与徐妙云的争执虽已和解,可登基大典前的潜在风险仍如鲠在喉,他转身看向梳妆台前的徐妙云,缓缓开口:“妙云,今日你去坤宁宫给母后请安,顺便……旁敲侧击问问,近日宫中可有异常动静。”
徐妙云正梳理着长发,闻言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朱棣,语气坚定:“殿下,旁敲侧击恐难成事。母后与陛下不同,她性情直率,你若坦诚相问,或许还能得知真相;若拐弯抹角,反而会让她觉得你不信任她,激起她的怨气。如今你已与生父闹翻,绝不能再与母后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朱棣沉吟片刻,觉得徐妙云所言有理。马皇后素来明事理,且对徐妙云颇为信任,由她坦诚询问,确实比旁敲侧击更稳妥。他点了点头:“也好,便依你所言。只是你需注意分寸,莫要提及陛下被软禁之事,以免触动母后的伤心处。”
“臣妾明白。”徐妙云颔首应下,拿起一支珍珠发钗,轻轻插在发间,“殿下放心,打仗治国的事陈设不如殿下,但是这种事情,臣妾能妥善处理。”
朱棣还有些不安,徐妙云只是握住丈夫的手,柔和的声音抚平了朱棣心里的不安,“殿下放心,臣妾会把握好分寸的。
朱棣闻言,沉默片刻,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若是母后愿意说,便听;若是不愿,也莫强求。”
辰时三刻,奉天殿内文武百官齐聚,朝议准时开始。朱棣身着监国冕服,端坐于丹陛之上,清了清嗓子,正欲宣布登基大典的具体时间——他已与礼部商议妥当,定于洪武十六年元月初一举行登基大典,届时将正式接过朱元璋的皇位,改元永乐。
可就在此时,宫城上空突然泛起金色光晕,熟悉的天幕再次展开。朱棣心中一叹,暗道:“罢了,想来又是关于高炽的内容。高炽如今才五岁,且看看他日后成就如何,希望是个明君吧。”可他转念一想,高炽不到六岁便已重达百斤,走路都需内侍搀扶,日后怕是难以承担帝王之责,心中又泛起一丝疲惫。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胖?日后怕是连骑马都成问题。”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徐妙云正陪着马皇后坐在窗边喝茶。她看着马皇后苍白的面容,轻声劝道:“母后,近日天气转寒,您需多添些衣物,莫要着凉。”
马皇后却只是淡淡点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显然仍未从朱标被杀、朱元璋被软禁的打击中走出来。徐妙云正欲再说些宽慰的话,却见天空之上金色光晕流转,天幕缓缓显现。
马皇后脸色依旧苍白,手中的茶盏端了许久,却一口未喝。徐妙云看着她眼底的青黑,轻声道:“母后,昨日太医说您需静养,莫要太过忧心。
她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母后,天幕又出现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如今该交给下一代了,您也该保重身体,莫要再为往事伤神。”
马皇后的目光落在天幕上,眼中却没有丝毫波澜,只有深深的麻木。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交给下一代?我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一个被杀,一个成了弑兄逼父的逆子;我的丈夫被我的儿子囚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两个大孙子(朱雄英、朱允熥)被杀了,那两个我视作自家子侄的常家老大(常茂)、老二(常升)也被斩首……这血海深仇,我怎么过得去?怎么交给下一代?”
徐妙云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垂首。坤宁宫内陷入尴尬的僵持,只有天幕的光芒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这心结,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徐妙云语塞,只能默默握住马皇后的手。殿内陷入尴尬的僵持,唯有窗外的风声,偶尔传来几声呜咽,更添几分凄凉。
【天幕光芒渐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漠北草原的营帐。几名身着官服的大臣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议着什么,营帐内的案上摆放着一道未拆封的圣旨。画面一转,应天皇宫内,太子朱高炽身着龙袍,在百官的簇拥下登上皇位,接受朝贺。字幕缓缓浮现:永乐二十二年,永乐帝朱棣在第五次亲征漠北途中病逝于榆木川;杨荣、金幼孜等随行大臣为防皇位交替引发动乱,决定秘不发丧,直至皇太子朱高炽返回应天即位,改年号为洪熙,大明皇位交接圆满完成。】
“上次就提到了秘不发丧,”奉天殿内,李善长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疑惑,“帝王驾崩乃国之大事,为何要隐瞒?难道是怕藩王或权臣趁机作乱?看来永乐帝驾崩时,朝局确实不稳,不然官员们绝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
朱棣看着天幕中朱高炽登基的场景,心中却满是复杂——朱高炽能顺利即位,说明自己日后的安排还算妥当,可“秘不发丧”四字,却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画面继续推进,聚焦在朱高炽身上。只见他身材异常肥胖,体重足有三百斤,走路时需两名内侍搀扶,面色苍白,气息略显急促,一看便知体弱多病。字幕显示:朱高炽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肥胖,且体弱多病,据后世推测,其可能患有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等多种疾病。】
“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奉天殿内的百官瞬间哗然,不少官员面露疑惑,“这‘糖尿病’是何物?难道是要尝……呕,实在恶心!”有官员误以为“糖尿病”与“糖”有关,联想到尿液,忍不住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