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追忆与铿锵：“是因为我们天生强大吗？不是！是因为我们甘心受人欺凌，如同猪狗般在泥地里挣扎求存吗？也不是！”
“我们拿起刀剑，聚集在一起，是为了活着！是为了有尊严地活着！是为了不让我们的父母妻女任人宰割，是为了我们亲手开垦的土地不被夺走，是为了我们建立的这个叫做‘家’的地方，不再被轻易践踏！”
他的目光扫过周丕空荡的袖管，扫过每一个身上带伤的老兵，扫过那些从流民中成长起来的军官。
“我们从几十个饿得奄奄一息的流民，走到今天，掌控北境，靠的是什么？是摇尾乞怜吗？不是！是靠每一次面对强敌时，豁出性命的勇气！是靠‘狼牙精神’里那不屈的脊梁！”
他猛地一拍地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众人心神一颤。
“黑水城是很强！但难道因为他强，我们就要把脖子伸过去，任由他宰割吗？就要把我们弟兄用命换来的东西，双手奉上吗？就要让那些信任我们、投奔我们的百姓，再次陷入绝望吗？”
“不能！”周丕、霍去病等人发出低吼。
“今天，我们若是对黑水城低头，”杨帆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那么，明天就可能会有更强大的势力要求我们跪拜！我们狼牙堡的骨头，从一开始，就是硬的！宁可被人打断，也绝不会自己弯下去！”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道：“我意已决！拒绝黑水城一切无理要求！不称臣！不纳贡！不割地！”
“他们要战，那便战！”
“狼牙堡可以被打败，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在威胁面前屈膝投降！”
“传令：将黑水城使者‘礼送’出境！明确告诉他们，狼牙堡的疆土，不容侵犯！狼牙堡的尊严，不容践踏！”
“同时，全军进入最高战备状态！鹰嘴涧防线加倍警戒，多设烽火台！边境所有关隘、哨卡，增派兵力，加固工事！霍去病游骑扩大侦查范围，严密监视黑水城方向一切动向！”
“我们要让黑水城，让所有人知道，狼牙堡，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谁敢伸爪子，就要做好被剁掉的准备！”
杨帆这一番慷慨陈词，如同熊熊烈火，瞬间点燃了所有人胸中的血性。之前的犹豫与恐惧，在这股决绝的气势面前，烟消云散！
“谨遵主公号令！”以周丕、霍去病为首的将领们轰然应诺，声震屋瓦。即便是之前主张妥协的文官，此刻也被这股气势所感染，纷纷躬身领命。
狼牙堡这架战争机器，在经历了短暂的内部争论后，以更加团结、更加决绝的姿态，再次轰鸣着运转起来。通往南方的道路上，赵文谦一行人被“客气”而坚决地送走，带回去的，不是屈服，而是战书。
冲突，已不可避免。但这一次，狼牙堡将昂着头，握紧刀，迎接来自更强对手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