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啾这么好哄的人都觉得不可能。
“你这肯定不准,谁家认祖归宗还带叛国的信,给愚年娘带的吗?让愚年娘带着一大家子去投奔外国咩?”
“有你什么事?我妹妹还没说完,你能不能让她讲完再……”白三越说声音越低,直至无声。
顾重久漆黑的眼瞳,带着股子鬼气森森,冷幽幽盯着白三。
直到他没动静了,顾重久才道:“你都能说,她为什么不能说,白表妹,你还看见什么了,请继续讲。”
白仪知瑟缩了一下,加快了语速,“那女人是跟着贺寿的南疆国使臣来的,信是给希岭大哥和你的……具体说得什么,我,我没梦到,就这些了,年表哥,你,你要小心。”
说完,就站了起来,“哥哥,我们走吧。”
白三也急忙起身,扶着白仪知的手臂,走了。
眼看着白家兄妹背影消失,顾重久垂眸陷入深思,宁小啾一个高就跳上了院墙,蹑在白家兄妹身后,偷听去了。
“公子?”纪钊从阴影里出来,作势想跟出去。
顾重久摇头,“小啾去了,等她回来。”
纪钊:“就算是国公爷的女人孩子,怎么会跟南疆使臣来?”
“五月二十八是圣人万寿节,今年又是南疆称臣三年整,不但南疆,西戎、北戊、新罗等都会派使臣来贺。”
顾重久轻轻把头靠到椅背上,看着漆黑的天幕上,几颗闪闪的星子,喃喃道:“五卫大比和外邦来贺凑一起,可真是个搞事情的好时机。”
纪钊默默站在他身后,公子的话,让他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宁小啾狗狗祟祟跟在白家兄妹身后。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在宁小啾以为白跟了的时候,白仪知走累了,白三扶着她坐到了园子里的石墩上。
四周无人,唯有草蝉唧唧轻鸣。
这处园子花木低矮,没有大树,不得已,宁小啾一个翻身,滚到了一株月季花丛后面。
正是五月初月季花骨朵初开的时候,月季浑身是刺。
她只能蹲在旁边,无聊地一边偷听,一边手贱地撕吧伸到眼前的花骨朵。
白三的声音里带着疑虑惑,“妹妹,顾重久若是在南疆队伍里找不到那个女人和孩子,会不会怀疑你?”
白仪知好一会儿才说,“那有什么办法,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了,毕竟,国公府对我们都还不错。”
白三:“咱们是不是可以拒绝,也不是非要这么做。”
白仪知:“可爹爹那么努力想撑起咱们二房,大殿下应允我,只要我做了这一次,就许我侧妃之位,咱们家就再也不用指望大房,难道你还想回去看大房的嘴脸?对于国公府我们不过是姨祖母隔了老远的外家,你看袁夫人可曾帮过咱们?”
白三:“可我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万一国公府因此倒台……”
白仪知:“那我刚才不是特特去提醒他了吗?若他不信的话而错过了的话,与你我有何干系?”
“你提醒的与你要做的……”
“隔墙有耳,哥哥,咱们回去说吧。”
白仪知打断白三的话,两人沉默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