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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二皇子(1 / 2)

高念那一路进展得十分顺利,兴庆府不战而降。进入西域后,魏国大军所过之处,各国纷纷大开城门,呈国书,递降表。

高念将那些西域的卒牵来,漫天开价。王公贵族们拿出各种金银珠宝、神驹粮草用以交换他们的子弟,王室也不例外。有一小国为了他们的一个王子,甚至愿意献上五十名美女,高念自然不允。

能用巨额财物交换出去的俘虏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俘虏家庭拿不出金银交换。高念一句“天朝上国,容不得尔等侵犯”,然后轻描淡写地全部释放了他们。那些拿出一多半家产的权贵,想必肠子都悔青了。

在西域逗留了一个多月,终于等来了朝廷钦差。御史大夫殷若柏宣读圣旨,擢升高念为征西大将军,封抚远侯,总领一切三秦军务。班亘、彭杨、公孙般华、郭有乾等将领各有升迁,阵亡将士三倍抚恤,其余人等重重赏赐。

另外,于兴庆府设立安西都督府,殷若柏任首任都督,负责与西域各国打交道。朝廷派出数十名安抚使驻扎各国,统一由安西都督府调度管辖。郭有乾领虎威军镇守兴庆府,班亘、彭杨分别为肃州、甘州主将,公孙般华为凉州主将,虎啸军再一次成为最大赢家,受命驻守秦州,公孙峁为主将。

秦戈的名字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次,洗尘宴上高念都为他鸣不平。殷若柏淡淡回应道:“秦参将确实有功,不过太过于冒进,造成了四千多将士的伤亡,而且在进军肃州时,托病不出,延误了军机。不惩处他,已经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恩惠了。”

两日后,高念率大军离开了西域,安抚使们自带国书和朝廷密令与各国接洽。见魏军离去,西域各国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又带上了一顶紧箍咒,但总比横蛮无理的突厥人强不少。

抵达兴庆府后,彭杨、郭有乾、顾非等人早已等候在此,只是不见秦戈、张满仓两人。殷若柏大发雷霆:“边军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郭有乾递上秦戈二人的辞呈,高念浏览一遍后道:“突厥的国战已经结束,他们的退出也符合魏律的规程。”殷若柏依然想给他们安上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可应者寥寥,连班亘、李国威都不敢明着与高念、彭杨、郭有乾等人作对,只有公孙般华附和了几句,殷若柏只得作罢。

秦戈在得悉圣旨的内容后,便立即作出了退出边军的决定。殷若柏的到来、虎威军的安排,甚至整个边军的部署,都明里暗里地针对秦戈等人。将来若在殷若柏手下,那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张满仓、顾非二人随即也跟着秦戈提出了退出,还有几十名亲兵和校尉都尉,经过郭有乾、秦戈的苦口婆心劝导下,除了张满仓、顾非外,其余人还是留在了虎威军。

张满仓这个二愣子,很容易被殷若柏他们抓住把柄,留在虎威军将来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可顾非不同,他精明强干,心思细腻,有勇有谋,更关键的是师父顾成坤对他现在的职务和成就极为自豪。

“师父希望师兄你名留青史,为顾家光宗耀祖的,如果此时退出,师父会十分失望,而且前几年的打拼可就前功尽弃了。”秦戈对顾非一阵苦劝。

可顾非却不为所动:“你们和铁师、小草都走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秦戈只得道:“如果你离开了,那么我们这些年打下的基础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或许……或许不久后我们会再次在军中相遇呢。”

“真的吗?”张满仓比顾非还要兴奋。这些年的边军之旅,让张满仓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充实,他感觉他就是为战争而生的。不过在秦戈和边军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或许?”顾非疑虑道。

“肯定,将来我们肯定会再军中相遇。只是在相遇之前,顾师兄会受到很多委屈,希望师兄能忍辱负重,不为奸人所乘。”秦戈道。他从无源子道长口中得知,魏国国内和周边的形势危如累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爆发出巨大的动乱。因此重回魏军并非一句虚言。

顾非想到父亲的期盼,还有秦戈的承诺,只得道:“好,我就答应你。不过最多两年,如果两年内你没有回到军中,那我也离开。”

“一言为定。”秦戈道。

当晚,秦戈便与张满仓、铁师、小草,还有十几名医官和二十多名铁铺老伙计,离开了虎威军大营。几乎所有虎威军将士和彭杨等人来到营门口送行,秦戈和张满仓的亲兵更是泣不成声。

秦戈退出边军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城,太子得知后暴跳如。.他派殷若柏去三秦的目的,就是要拿捏秦戈和虎威军这柄锋锐的剑。不料秦戈竟然不顾眼前的荣华富贵,毅然决然辞去了官职,让太子的算计落了空,他哪能不震怒?

太子连夜将徐守业召至东宫。自从徐文汐之事徐家敷衍赛则,再加上通过陈毓献药给陛下,徐守业与太子之间早已间隙很深。之后太子再也没召见过他,徐府门前仿佛一夜之间,就从车水马龙到门可罗雀。

这也是君臣二人数月以来的首次单独见面,太子命徐守业一定要想办法让秦戈他们返回虎威军。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不过只是太常寺的少卿,哪能插手边军要务?况且殷大人和高将军就在前线,让他们不批秦戈的辞呈,召回他就是了,何必舍近求远呢?”徐守业道。

太子望着眼前装腔作势的徐守业,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殷大人刚去三秦,高将军为人圆滑,那秦戈又立下了些战功,狂妄自大,两位大人自然不好出面。但虎威军是孤与大人共同创建,秦戈等人更是你一手招募提拔,此时只有你去劝说最为合适。何况刚平定突厥之乱,他就退出边军,难道是不满朝廷的封赏么?”

“微臣与秦参将也只有几面之缘,相知不深。当初只是惜他才华,为朝廷、虎威军着想,才招募他。现在已有年余未曾与他联系,不过既然殿下有命,微臣可前往三秦,尽力劝说他返回边军。”徐守业道。

相知不深?当初为了徐家,秦戈曾经跳崖,后来在长安,两人又终日厮混在一起,徐文汐如今在长安更是与秦家隔邻而居,鬼才会信徐守业这番说辞。

而且前段时间,徐牧之四处活动,通过灵武帝和首辅张晗的关系,将其长子徐守道调往了巴蜀成都府下大邑县任县令,同时还带走了徐牧之夫人和数十名亲人。这是明目张胆的金蝉脱壳,太子本想不允,可灵武帝亲口答应,他也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