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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逆生之塔·负五层「脐带赌场」(1 / 2)

第七十三章逆生之塔·负五层「脐带赌场」

脐梯尽头没有地面,只剩一张被撕成碎片的“出生证明”。碎屑不坠,反而悬浮,像被月光风干的雪,拼出一条幽暗的真空隧道。

四人坠入,像四粒未受精的卵,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塞进透明骰盅,摇成四颗惨白的骰子。骰面分别刻着:木、归、言、艹——那是他们在上层世界被划掉的姓名笔画,此刻被镀上一层冷铅,变成赌桌筹码,在零重力里旋转、碰撞,叮当作响,声音脆得像新生儿的第一声骨裂。

隧道底部,一块霓虹招牌骤然亮起:

「脐带o」

字母“c”被画成带倒刺的脐环,闪一下,就像给宇宙的新生儿打一次耳洞;闪两下,耳洞流血,血珠悬浮成微型行星。

招牌下方,自动门无声滑开。门帘是整张羊膜,仍带体温,表面用墨绿色胎便写着入场须知,字迹未干,散发出咸腥的羊水味:

“本赌场只接受哭声当筹码,每滴泪兑换1毫秒,每声笑倒扣10年,赢到‘负一岁’即可退房。”

林野用虎牙撕开下唇,舔了舔名为“原因”的铁锈味,咧嘴一笑,犬齿上还挂着血丝:“老子别的没有,哭声管够。”

沈不归把冰蔷薇别在耳后,花瓣倒计时卡在00:00:01与00:00:02之间,像一枚被永恒抻长的秒针,永远转正,永远刺不穿下一格时间。

陆清言指间红线翻飞,绕成一枚“∞”形筹码,轻声道:“押韵即押命,大家别散桌。”

姜莱托起一面水镜当筹码盘,镜面映出赌场的穹顶——那是一张巨大的胎盘,血管纵横成牌路,羊水滴落当荷官,每一滴都在发牌,牌面是未睁眼的胎儿,红桃q与黑桃K共用同一根脐带,像一对连体的心脏。

入场——像一脚踩进别人的子宫。

地板是一整块实时宫缩监测图,玻璃质地,波浪线一鼓一吸,霓虹蓝与分娩红交替爆闪;每踩一步,足底便陷进一次陌生的阵痛,仿佛替陌生产妇完成一次屏息用力。空气里飘着微咸的羊水雾,呼吸一口,肺里就响起胎心监护的“咚咚”回声。

大厅中央,一张“零岁轮盘”悬在真空,匀速旋转。盘格不是数字,而是四种胎盘质地:

粉——樱花瓣压成的绒,

蓝——零下四十度的冰脐,

黑——干涸血痂的硬漆,

透明——尚未被命名的羊水玻璃。

轮盘边缘嵌着一圈乳牙,每颗牙都在啃咬自己的牙龈,发出“咯吱咯吱”的倒计时。

荷官是一只“脐带手”。

腕口以上空空荡荡,断茬垂出七根不同颜色的脐带:

靛青那条还在脉动,雪白那条滴着初乳,乌黑那条打了个死结,像忘了被剪断的年份。

指尖是七只吸盘,吸盘内侧一圈乳牙,牙面刻着“”与“b”交替的字母——other&birth。

它抬起断臂行礼,声音像羊水起泡又瞬间破裂:

“欢迎,四位新胎盘。”

“游戏规则:

每人下注一段‘未发生的记忆’。

球落何色,便由该区‘庄家童年’坐庄。

赢者提前出生,输者——永远留在负五岁,那里没有光,只有未剪断的脐带在黑暗里钓鱼。”

林野把那张折成∞的支票啪地拍在粉区。

脐带手垂下一根樱色脐带,吸盘分泌乳牙质,像啃饼干般把支票啃成一枚粉月牙,发出“咕滋”一声,仿佛早产儿的第一口吞咽。

沈不归摘下耳后冰蔷薇,指尖轻弹,花瓣落在蓝区,瞬间冻成一枚“-1岁”冰码,内部封着一颗仍在跳动的蓝色秒针,针尖指向永远不会到来的下一格。

陆清言把“免死音节”折成红色纸飞机,航向黑区。

飞机尾翼写着一个“韵”字,刚触盘格,黑区立即伸出一只血痂小手,把飞机拖进阴影,像拖走一句未写完的诗。

姜莱倒扣水镜,镜面里她的倒影双手高举,把“见习·”校徽别在透明区。

校徽别针穿透羊水玻璃,发出“啵”一声轻响,像给未上色的自己打一个耳洞。

倒影对她眨眼,嘴唇开合,无声说:我押我自己,未出生。

轮盘加速,乳牙啃出火花。

羊水球滴落,击针脆响——

啪!

球落在透明区与黑区之间的金属棱线,像一枚不肯选边的月亮,被两股暗流同时拉扯,表面浮现裂纹,裂纹里渗出银灰色的时间。

荷官的脐带手瞬间分裂成两半,断口拉丝,像被撕开的胎盘膜。

一半伸向姜莱,脐带末端的吸盘张开,乳牙发出婴儿笑声;

一半伸向陆清言,吸盘里滴出黑色初乳,落地成字——“韵命”。

“平局,加赛。”

“加赛内容:由两位押注者共同完成一局‘双人分娩扑克’。

牌堆共52张,牌面为52张‘未出生脸’:

有的脸还没长出五官,有的脸被脐带缝成信封,有的脸只是一面镜子,映你从未敢看的母亲。

谁先拼出‘自己’,谁就能带全队离桌。

输的人——

将替对方出生一次,而对方,永远留在负五岁,成为那副牌里缺失的第53张脸。”

羊膜牌桌自地板隆起,像一座透明的胎盘岛。

桌面是实时b超灰,暗波涌动;牌背覆着一层羊水膜,摸上去像摸一只尚未睁眼的小兽,脉搏在指尖下“咚咚”打鼓。

牌面则是婴儿脸——

五官却被洗牌洗乱:左眼在下巴眨巴,嘴巴悬在额角冷笑,鼻子倒插在耳廓里,像给听觉装一个通风口。

姜莱手心里,水镜坍缩成一张“底片手牌”。

镜面里,她的反色倒影叼着漆黑奶嘴,嘴角裂到耳根,发出一声负片啼哭——声音是白的,沉默是黑的。

陆清言红线悬针,针尖挑起一张牌。

牌面婴儿没有嘴巴,缺口处正是她当年贷走的那个“丶”——

如今伤口仍在,像一枚被拔出的音节,血是哑的。

荷官的脐带手敲桌,乳牙吸盘开合,发出老式唱片机的“嘶嘶”引子:

“拼图规则:

每次抽牌,必须回答牌面婴儿的一个问题。

答对,可保留五官;

答错,五官随机归庄家——

庄家缺什么,就拆你什么。”

第一抽:姜莱。

牌面婴儿忽然抬头,皱纹比脐带还多,张嘴却是苍老到掉渣的声线:

“请说出你第一次魔法实验的失败代价。”

那声音像从旧式收银机里爬出来,金属齿轮间还夹着铜绿。

姜莱指腹摩挲“见习·”校徽,金属边割出一弯月牙形血痕。

她低笑,嗓音里带着微咸的羊水味:

“我把同桌的色盲治成了盲色——

他从此只能看见声音的颜色,却再也听不见颜色本身。彩虹在他眼里是尖叫,而我的道歉,成了他耳中的漆黑。”

婴儿咧嘴,发出“叮”一声现金到账的脆响。

牌面翻转,化成“姜莱·左眼”,

一颗水银色的眼珠滚落,被她两指夹起,

“啵”地嵌进水镜。

镜面立刻长出虹彩,像给黑洞戴上一枚彩色隐形眼镜。

第二抽:陆清言。

牌面婴儿没有舌头,却在牌框里用红线绣出跳针小字:

“请用‘qg’押韵,描述你杀死的第一个鬼。”

字体一边绣一边滴血,血珠顺着红线滑成省略号。

陆清言弹指,火羽在牌面烧出一行小楷,焰心是青,焰尾是清:

“青灯照影,影断成清,我杀的是自己的影,影死,我生——从此我替它活,它替我亡。”

婴儿点头,脖子“咔啦”一声,像被自己的押韵折断。

牌面化成“陆清言·右耳”,耳廓里藏着一声“救命”,她却反手把耳廓折成纸飞机,将那声求救缝进袖口——

暂时不还,利息另计。

第三抽:轮到庄家。

荷官的脐带手忽然撕下自己一根“脐带指头”,断口喷出七色羊水,在空中凝成一张“庄家童年”。

牌面是七窍流血的“脐带婴儿”,却戴着墨镜、叼着雪茄,雪茄是未剪断的脐带,烟圈是负片数字:-52,一圈圈扩散,像给时间打马赛克。

婴儿吐烟,声音是湿答答的磁带倒带:

“两位小姐,要不要加倍?加倍条件:让你们的队友各捐1分贝哭声,我就能给你们一次‘互换五官’的机会。

注意,哭声一经售出,概不退货,且终身保修——

保修方式是:每当你们想笑,它就自动扣除0.1秒寿命,替你们哭回去。”

林野在观众席听见,虎牙直接咬裂下唇,一滴血泪滚落,血珠里裹着∞符号,像把无限压成一粒胶囊。

他把泪珠弹向牌桌,空气被划出一声婴儿尖叫的尾音:

“拿去,老子的哭声按毫克卖,秤准点,别缺斤少两我的悔恨。”

沈不归更干脆,冰笔在耳后一划,割下自己那枚“+1秒”心跳,心跳冻成一粒冰骰子,六点那一面还在搏动。

他把骰子滚到姜莱手边,声音像雪崩:

“押上,利息我付。如果我输了,就把余生冻结成秒针,替你们滴答到白头。

互换五官——

像把两颗未出世的月亮,强行嵌进同一片夜空。

姜莱两指拈起那颗水银“左眼”,指尖一弹,眼球划出一道虹彩尾迹,

“啵”地塞进陆清言唇间那个空洞的“丶”里。

眼瞳一触缺口,立刻生根,虹膜在腭骨上绽开一圈霓虹,像给沉默装上一盏彩色天窗。

陆清言反手,将“右耳”贴在姜莱镜背。

耳廓一沾水面,便化作一片薄霜,霜纹里爬满红线,

像雪地里突然燎原的蛛网。

耳蜗深处,那声被缝住的“救命”终于找到出口,

却先一步听见对方的心跳——

姜莱的心,是未落地的雨,悬在云端,滴答却永不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