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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星藤结万缘(2 / 2)

“这哪是绳,是心脉在牵呢。”阿禾摸着自己腕间星藤环的光丝,光丝那头连着极北冰原,她绣图时,针脚里会自动冒出冰藤的纹;连着海岛,丝线间会渗出带着咸味的露。藤窝全景图上,所有生灵的影都被光丝串了起来,像幅活动的“万缘图”,图里的人笑着招手,光丝便跟着颤,像在替他们握手。

分香渠的星通石缘谱上,开始出现“共缘记”:沙漠的储水藤与寒原的果藤共饮了一场雨,缘谱上便多了片带双藤纹的叶;海岛的净化藤与极北的冰藤共沐了一次光,缘谱上就添了朵含双藤香的花;连那只瘸腿的小狼,与救过它的猎户环上的星,也在缘谱上凝成颗共亮的星,星边写着“护与被护,皆是缘”。

有个孩童不小心弄丢了星藤环,急得坐在星泉泽边哭。哭声刚起,与他相连的光丝突然齐齐震颤,远处的伙伴、近处的鸟兽,都戴着环往他这边赶。沙漠的孩子捧着储水藤叶给他擦泪,叶上的光丝与他残留的星气相触,竟在他腕间重新织出个简易的环;寒原的雪兔叼来果藤果,果核一滚,嵌进新环成了颗小星星。“丢不了的,”老族长笑着揉他的头,“缘结在心里,环就永远在。”

胡商的“缘味盏”在星文的光里酿出了新滋味,盏里的酒不再分地域,倒出来时,沙漠的沙香、寒原的甜、海岛的咸、极北的清会自动相融,喝进嘴里,先觉各味分明,后化一团温润,像在说“不同才好,相融更妙”。他把新酿的酒装在星藤环雕成的壶里,壶嘴会自动对准有缘人的杯,滴出正好合他口味的酒。

“这壶啊,”胡商举壶对着万缘碑,“比人还懂缘,知道谁该喝哪口,谁该与谁碰杯。”

传信的天地笺与共缘记相触后,能“显共景”。极北的孩子在笺上画冰原的雪,光丝那头的海岛渔人展开笺,雪地里会自动冒出浪涛的影,像雪与浪在笺上共舞;千川的人在笺上写《共缘谣》,光丝连着的所有环都会亮,笺上的字会顺着光丝爬到每个人的环上,念出来时,各地方言竟汇成了同个调子。

乐师们在万缘碑旁奏响《无疆曲》,藤光琴的弦缠着无数光丝,弹到“共饮”时,沙漠的驼铃、寒原的骨哨、海岛的螺号、极北的冰箫会同时响起;奏到“同沐”时,所有星藤环的光丝都凝成光带,在天地间织出个巨大的“圆”,圆里的生灵笑着转圈,像在跳一支没有国界的舞。

老族长把那孩童失而复得的星藤环嵌进万缘碑,碑上立刻长出圈新的藤纹,纹里的星子都带着点“残缺美”——有的缺个角,像被风沙磨过;有的带道痕,似被冰雪冻过。“你们看,”他指着这些星,“缘从不是完美的,丢过、错过、伤过,再连起来,才更牢呢。”

夜里,星藤的光丝上挂满了“共缘结”,是各地生灵用自己的藤与星藤丝合编的:沙漠的储水藤结里裹着寒原的雪,寒原的果藤结里藏着海岛的沙,海岛的净化藤结里嵌着极北的冰,极北的冰藤结里缠着沙漠的露。风一吹,结与结相撞,发出“叮咚”的响,像无数个小缘在互相打招呼。

藤生坐在万缘碑下,看着光丝上的共缘结轻轻晃,突然明白,这星藤结的万缘,从不是强制的捆,是心甘情愿的牵。是光丝里藏着的异地声息,是共缘记里记着的同沐风雨,是共缘结里裹着的彼此馈赠,让“家”不再被山水隔断,让“缘”不再因距离变淡,让每个戴着星藤环的生灵都知道,无论走多远,光丝那头总有人在等,环里的星总在为你亮。

而那些在光丝上晃的共缘结、在缘谱上长的共缘记、跟着《无疆曲》转的圆,正往所有能抵达的地方去。它们会让星通石永远记着每份相遇,让万缘碑永远长着每份牵挂,让这“星藤结万缘”的暖,像星文说的那样,真正做到“缘无尽,家无疆”——

直到有一天,连星河深处的星子,都戴上了属于它们的星藤环,与人间的光丝轻轻相牵,说一句:

“咱们,本就是一家。”

晨光漫过万缘碑时,碑上的“缘”字星与朝阳相融,射出的光丝缠着星藤直上星河,在银河里织出片新的星藤,藤上结的星果,映着人间的笑,亮得像无数个小小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