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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骨瓷镜档案(1 / 2)

市档案馆的地下三层,是连老员工都不愿多待的地方。常年不见天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纸张腐烂的气息,一排排铁皮档案柜锈迹斑斑,沉默地矗立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守护着无数被遗忘的秘密。我叫陈默,是刚调过来的档案整理员,专门负责清点和归档民国时期的遗留档案,而这桩“骨瓷镜异闻”,就是我在一堆标着“无主杂物”的木箱里发现的。

那是一个阴雨天,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把玻璃蒙成一片模糊的白。我蹲在墙角,费力地撬开一个上了锁的樟木箱,里面没有想象中的旧文件,只有一面巴掌大的骨瓷梳妆镜。镜子的镜框是象牙白的,雕刻着缠枝莲纹样,纹路里嵌着细碎的孔雀石,边缘有些磨损,却依旧难掩精致。镜面光洁得不像话,完全不像存放了近百年的老物件,我下意识地拿起镜子,想看看自己沾满灰尘的脸,却在看清镜中影像的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镜子里没有我。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她梳着民国时期的发髻,鬓边插着一支银质梅花簪,眉眼弯弯,正对着镜子浅浅地笑。可那笑容看得我头皮发麻——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我吓得手一抖,镜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镜面却没有丝毫裂痕,依旧映着那个无瞳女人的身影,她的笑容渐渐淡去,嘴角开始往下撇,像是要哭出来。

“小陈,怎么了?”同事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看到他拿着手电筒,站在档案柜的阴影里。我指着地上的镜子,声音都在发颤:“镜、镜子里有人!”

老周皱了皱眉,弯腰捡起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又递给我:“你是不是太累了?哪有人啊,就是面普通的镜子。”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镜子,这一次,镜中映出的是我自己苍白的脸,刚才那个旗袍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我眼花了?我盯着镜面仔细看,缠枝莲的纹路清晰可见,孔雀石的碎屑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没什么异常。可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真实得不像幻觉。

“这镜子是从哪个箱子里翻出来的?”老周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就这个樟木箱,标着‘无主杂物’,里面除了镜子,什么都没有。”我指了指身后的箱子。

老周的脸色变了变,拉着我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这地下三层的档案,有些是当年战乱时没人认领的,还有些……是从凶宅里清出来的。我听说十几年前,有个整理档案的小伙子,就是在这发现了一面老镜子,后来疯了,天天说镜子里有人要抓他。”

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这面骨瓷镜,就是当年那面?我回到办公桌前,翻找着相关的记录,终于在一本泛黄的工作手册里,找到了一段潦草的笔记,是那个疯掉的小伙子写的:“镜中妇,无瞳,着月白旗袍,唤我名,欲替我。”

笔记的日期是民国三十六年七月十五日,后面还有一串地址:“城南槐树巷17号”。

我越想越觉得诡异,第二天一早就请假,按着地址找到了城南槐树巷。这里早已不是民国时期的模样,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只有巷口一棵老槐树还在,枝繁叶茂,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个人合抱。我向附近的老人打听17号的位置,一个坐在槐树下乘凉的老太太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说:“17号啊,早拆了,几十年前是个大宅院,住着一个姓苏的绣娘,长得可俊了,就是命苦。”

“她怎么命苦?”我赶紧追问。

“听说她是个寡妇,守着一座空宅子,就靠绣活儿为生。”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民国三十六年夏天,突然就不见了,有人说她跟着一个商人跑了,也有人说她被人害了,尸体都没找到。那宅子后来就闹鬼,晚上总有人听见女人哭,还有人看到穿白旗袍的影子在院子里晃,没人敢靠近,没过几年就拆了。”

我心里一动,老太太说的苏绣娘,会不会就是我在镜子里看到的女人?我又问:“那苏绣娘有没有一面骨瓷梳妆镜?”

老太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啊!我小时候见过,她总拿着那面镜子绣花,镜框上有花纹,可好看了。听说那镜子是她嫁妆,是用真象牙做的。”

离开槐树巷,我回到档案馆,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看着那面骨瓷镜。镜面依旧光洁,我试着用手指抚摸镜框上的缠枝莲纹样,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在摸一块寒冰。突然,镜子里的影像晃了一下,我看到自己的肩膀后面,隐隐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正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我猛地抬头,身后空无一人。再看镜子,影子已经消失了。我不敢再看,把镜子塞进抽屉,锁了起来。可接下来的几天,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每天早上上班,我都会发现抽屉被打开了,那面骨瓷镜就放在桌面上,镜面朝上,像是在等着我。我的办公桌上,还会出现一些细小的绣线,红色的、绿色的,缠绕在钢笔上、文件上,而我从来没有买过绣线。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总是那个无瞳的苏绣娘,她站在一片黑暗里,伸出苍白的手,嘴里念叨着:“替我……替我……”

我意识到,这面镜子不是普通的老物件,它一定和苏绣娘的失踪有关。我决定深入调查,找到了档案馆里存放的民国时期的报纸合订本,在民国三十六年七月的报纸上,果然找到了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城南槐树巷绣娘苏氏失踪,家中财物无损,疑遭人劫持。”

新闻里没有更多细节,我又去了市图书馆,查阅当年的警务档案。在一堆尘封的卷宗里,我找到了当年负责苏绣娘失踪案的警察的记录。记录里写着,苏绣娘失踪前,曾和一个姓张的商人有过接触,姓张的商人是做古董生意的,经常收购一些老物件。警察曾怀疑过他,但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苏绣娘家中没有打斗痕迹,案子最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