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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潘金莲香腮偎玉 薛姑子佛口谈经(1 / 2)

深度解读《金瓶梅》第七十四回:当“风月”遇上“佛经”,西门府的热闹与暗流

要聊《金瓶梅》第七十四回,那可得先从开头那首诗说起——“富贵如朝露,交游似聚沙”,看着挺有禅意,可接下来的剧情,那叫一个“红尘滚滚”,跟这诗的意境简直是“反向呼应”。咱们先把时钟拨到西门府的清晨,从西门庆和潘金莲的被窝里开始唠,毕竟这一回的热闹,多半是从这俩人的“小需求”引出来的。

天刚蒙蒙亮,西门庆搂着潘金莲还没起,就在这“忙乱”劲儿里,潘金莲还没忘了自己的“正事”——要衣服。她问西门庆:“二十八号应二哥家请客,咱去不去啊?”西门庆说:“咋不去!”潘金莲立马顺杆爬:“那我有个事儿求你,你得依我。”西门庆问啥事儿,潘金莲就直奔主题:“你把李瓶儿那皮袄拿给我穿呗!明天去喝酒,别人都穿皮袄,就我没有,多丢人啊!”西门庆一开始还想打岔:“不是有王招宣府当的皮袄吗?你穿那个就行。”潘金莲可不干:“当来的衣服我不穿,你给李娇儿穿去,把李娇儿的给孙雪娥,李瓶儿那皮袄必须给我!我再在上面缝俩大红遍地金的鹤袖,配着白绫袄穿,我跟你当老婆一场,总不能让别人比下去吧!”

这话里既有女人的“小攀比”,又有对西门庆的“撒娇拿捏”。西门庆无奈:“你这小淫妇儿,就爱占小便宜,李瓶儿那皮袄值六十两银子呢,你穿身上不怕晃眼?”潘金莲立马反驳:“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把衣服给张三李四的老婆穿都行,给我穿怎么了?我是你老婆,穿好看点不也是给你装门面吗?你要是不依,我可不干了!”西门庆被缠得没法:“你这是求人手还硬!”潘金莲又软下来:“我是你房里的人,在你跟前还不能服软吗?”......你看这一段,潘金莲把“撒娇+强硬+献媚”这三招玩得炉火纯青,既满足了西门庆的欲望,又把自己要衣服的事儿给“钉”住了,这情商放在现在,那也是“谈判高手”级别的。

等西门庆起来要去赴安郎中的宴,潘金莲还不忘叮嘱:“你趁现在有空,赶紧把皮袄找出来,不然等会儿你又忙忘了!”西门庆没法,只能去李瓶儿原来的房间找。一进那屋,李瓶儿的丫头如意儿早就起来了,端着茶水伺候,脸上还薄施粉黛,画着眉毛,笑盈盈的。

如意儿也趁这机会“诉委屈”:“爹,你总在五娘(潘金莲)房里待着,都不怎么来我这儿。五娘那人别的不说,就是心眼小,容不下人。前几天你不在家,就因为一个棒槌,她跟我大吵一架,多亏韩嫂儿和三娘(孟玉楼)劝开了。后来你回来了,我也没敢跟你说,不知道谁多嘴跟她说你要了我,她没跟你告状吧?”西门庆倒实在:“她告了,不过你也别担心,你明天跟她赔个礼,说两句好听的就行。她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给点甜枣就乐了。”如意儿一听,赶紧顺杆爬:“前几天跟她吵了,第二天你回来,她还跟我说好话,说你在她身边待得多,还说‘别的娘都让我几分,你有事不瞒我,我也不会为难你’。”西门庆说:“这不就得了,你们俩好好相处。”接着还跟如意儿许诺:“以后晚上我常来你这房里睡。”如意儿又惊又喜:“爹你真的来?可别骗我!”西门庆拍胸脯:“谁骗你!”

正说着,迎春把钥匙拿来了。西门庆打开李瓶儿的橱柜,把那皮袄拿出来抖了抖,用包袱包好,让迎春给潘金莲送过去。这时候如意儿又“加单”了:“爹,我也没件好裙袄,你趁现在有空,再给我找两件呗?李瓶儿还有些小衣裳,也给我一件呗!”西门庆也是“大方”,立马又找了一套翠盖缎子袄、黄绵绸裙子,还有蓝潞绸绵裤、妆花膝裤腿,都给了如意儿。如意儿赶紧磕头谢恩,这才送皮袄去潘金莲那。

潘金莲这时候刚起来,正坐在床上裹脚呢,听见春梅说如意儿送皮袄来了,心里就有数了,让如意儿进来。一见面就问:“是你爹让你来的?”如意儿点头:“是爹让我送皮袄给娘穿。”潘金莲话里有话:“你爹没给你点什么?”如意儿赶紧说:“爹赏了我两件绸绢衣裳,让我来给娘磕头。”说着就磕了四个头。潘金莲这才“放话”:“姐姐,这就对了嘛!你主子喜欢你,这是好事,俗话说‘船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只要你不惹我,我才不管你呢!我这儿还多着个人影呢(指春梅)!”这话既是敲打,又是“划界限”,意思是“你跟西门庆好可以,但别越过我”。

如意儿多会来事,赶紧表忠心:“李瓶儿主子都没了,虽说大娘(吴月娘)管着家,但娘你在前边还是主心骨,以后还望娘多抬举我。我哪敢有私心啊,这儿才是我叶落归根的地方。”潘金莲又提醒她:“你拿的这些衣服,得跟大娘说一声吧?”如意儿早有准备:“我之前就跟大娘要过,大娘说等爹开柜子的时候,拿两件给我。”潘金莲这才没话说,让如意儿走了。如意儿出来后,还问迎春:“你刚才去拿钥匙,大娘问没问?”迎春说:“大娘问‘你爹要钥匙干啥’,我没说拿皮袄给五娘,就说不知道,大娘也没多问。”你看这一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潘金莲要衣服是为了“面子”,西门庆找如意儿是为了“欲望”,如意儿求衣服是为了“生计”,迎春撒谎是为了“不惹事”,一环扣一环,把西门府后院的“人情世故”写得活灵活现。

再说说前院的事儿。西门庆到了前厅,正看着下人摆宴席呢,海盐子弟张美、徐顺、苟子孝带着戏箱来了,李铭等四个小优儿也到了,都过来磕头。西门庆吩咐先给他们弄饭吃,还安排李铭三个在前边唱,左顺在后边伺候女眷。这时候,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没来,打发申二姐买了两盒礼物,坐轿子让自家小厮进财儿跟着,来给孟玉楼过生日(毕竟这一回前后有宴席,孟玉楼生日也是个由头)。王经把人送到后院,打发轿子走了。

没一会儿,韩大姨、孟大妗子也到了,还有傅伙计、甘伙计的老婆,崔本的媳妇段大姐,贲四的老婆。西门庆在前厅看见夹道里玳安领着个五短身材的女人,穿绿缎袄、红裙子,没怎么化妆,俩眼睛眯成一条缝,长得像之前的郑爱香,就问是谁。玳安说:“是贲四嫂。”西门庆没说话,心里估计也就“扫了一眼”,没太当回事。他往后院见了吴月娘,吴月娘正摆茶呢,西门庆把钥匙递给她,吴月娘问:“你开柜子干啥?”西门庆实话实说:“潘六儿说明天去应二哥家喝酒,没皮袄穿,要李瓶儿那件。”

这话一出口,吴月娘立马瞪了他一眼:“你这嘴怎么就把不住门呢?李瓶儿刚死没多久,之前你还怪别人分她房里的丫头,现在你倒好,主动把她的皮袄拿给潘金莲穿,这话说出去像话吗?潘金莲有皮袄不穿,非得要李瓶儿这件,要是李瓶儿没死,你敢让她穿吗?”几句话说得西门庆哑口无言,没法反驳。你看吴月娘这态度,既是当家主母的“正义感”,也有对西门庆“偏心潘金莲”的不满,毕竟李瓶儿刚去世,这么快就动她的东西,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但在西门府,“人情”早就被“欲望”和“利益”冲得七零八落了。

正尴尬着呢,有人来报刘学官来还银子,西门庆赶紧借坡下驴,出去陪客了。刚跟刘学官在厅上聊没两句,玳安拿着帖子进来:“王招宣府送礼来了!”西门庆问送的啥,玳安说:“贺礼,一匹布、一坛南酒、四样下酒菜。”西门庆让王经写了眷生回帖道谢,还赏了来人五钱银子,打发走了。

这时候,李桂姐来了,在门口下轿,保儿挑着四盒礼物。玳安赶紧过去帮她抱毡包,还小声说:“桂姨,你从夹道进去吧,厅上有刘学官坐着呢,别撞见了。”李桂姐听话,从夹道绕到后院,来安儿把礼物挑进吴月娘房里。吴月娘问:“你爹看见没?”玳安说:“爹正陪客呢,没看见。”吴月娘就让把礼物先放明间里。

等刘学官走了,西门庆进来吃饭,吴月娘说:“李桂姐送礼来了。”西门庆愣了:“我不知道啊。”吴月娘让小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盒果馅寿糕、一盒玫瑰糖糕、两只烧鸭、一副猪蹄。这时候李桂姐从房里出来,满头珠翠,穿大红对衿袄、蓝缎裙子,对着西门庆磕了四个头。西门庆故作冷淡:“行了行了,又买礼物来干啥?”

吴月娘赶紧打圆场:“刚才桂姐跟我说了,怕你还生她的气,其实这不怪她,都是她妈的错。那天桂姐头疼,正好王三官领着一群人往秦玉芝儿家去,从她门口过,进来喝了杯茶,后来被人惊散了,桂姐根本没出来见王三官。”西门庆不依不饶:“上回说没见,这回又说没见,你自己说出来都没人信。说实话,我也懒得管你,丽春院又不是用烧饼砌的门,到处都是赚钱的地方,我也不恼这个。”

李桂姐一听,赶紧跪在地上不起来:“爹,你别生气,我要是跟王三官有半点牵扯,我就烂掉,浑身长天疱疮!都是我妈,一大把年纪了,做事没主意,好的坏的都往家里招,平白让爹你生气。”吴月娘也劝:“话都说开了,别恼了。”西门庆说:“你起来吧,我不恼你了。”李桂姐还不起来,故意撒娇:“爹你笑一笑我才起来,你不笑,我就跪一年。”

这时候潘金莲在旁边插了一嘴:“桂姐你起来吧,别在这儿求他了,他现在让你跪着,等明天去你家,指不定谁跪谁呢,到时候你可别理他!”这话一出口,西门庆和吴月娘都笑了,李桂姐这才起来。你看李桂姐这波操作,“卖惨+发誓+撒娇”,把西门庆的“气”给捋顺了,潘金莲的插话看似“拆台”,实则是“帮腔”,毕竟潘金莲也不想让李桂姐真把西门庆得罪了,不然自己的“地位”也可能受影响,这后院的女人们,个个都是“人精”。

刚消停没一会儿,玳安慌慌张张跑进来:“宋老爹、安老爹来了!”西门庆赶紧拿衣服穿好,出去迎接。李桂姐跟吴月娘说:“我的天,以后我也不跟爹好了,就跟娘你当女儿吧!”吴月娘笑了:“你这话说了多少回了,别当真了。前几天我听说你两回都没在院里,去哪了?”李桂姐赶紧辩解:“娘,你可别冤枉我!爹啥时候去过我家?要是他去过我家,跟我见了面,我立马就死!你肯定是听岔了,说不定是爹去郑月儿家了,还请了她家的小粉头子,我这名声,都是郑月儿嫉妒我,故意造谣的,不然爹怎么会生我的气?”潘金莲在旁边拆台:“各人有各人的活路,郑月儿平白无故造你谣干啥?”李桂姐说:“五娘你不知道,我们院里的人,都互相嫉妒,一个个的,见不得别人好!”吴月娘接过话茬:“你们院里跟我们家也差不多,都是一个不愤一个,谁有点本事,别人就想把谁踩下去。”说着,吴月娘让下人摆茶给李桂姐喝,这事儿才算翻篇。

再看前院,西门庆迎接宋御史、安郎中到厅上,俩人各自送了贺礼——一匹缎子、一部书。看着桌上的宴席摆得整齐,俩人都不停道谢。分宾主坐下后,宋御史说:“四泉(西门庆的字),我有个事想求你。现在巡抚侯石泉老先生刚升了太常卿,我跟两司的人想一起请他吃个饯行酒,三十号那天,想借你家的地方用用,他初二就上京了,你看行不行?”西门庆赶紧答应:“老先生吩咐,我哪敢不答应!就是不知道要摆多少桌?”宋御史说:“我这儿有分资。”说着让书吏拿出布、按两司加上他自己的十二两分资,还说要一张大插桌、六张散桌,再叫一班戏子。西门庆收下分资,让他们去卷棚坐着。

没一会儿,钱主事也到了,三个官员凑在一起下棋。宋御史看着西门府的房子,那叫一个羡慕:“你这房子又大又气派,院子也幽深,书画文物都是好东西,真是有钱人家的样子!”他看见屏风前摆着一座八仙捧寿的流金鼎,有好几尺高,做工特别精巧,炉子里烧着沉檀香,烟从龟鹤鹿的嘴里冒出来,赶紧凑过去看,不停夸奖:“这炉鼎做得太好了!”还跟另外两个官员说:“我之前写信给淮安的刘年兄,让他帮我捎一个这样的炉鼎,想送给蔡老(蔡京),结果到现在还没送来。四泉,你这炉鼎是从哪儿弄来的?”西门庆打哈哈:“也是淮安一个朋友送我的。”说完继续下棋。

西门庆吩咐下人端上两个桌盒,里面装着精致的菜蔬、水果、点心,还让戏子的生旦上来唱南曲。宋御史说:“客人还没来,主人先喝得脸红,不像话。”安郎中劝:“天冷,喝一杯没事。”宋御史又让人去邀砖厂的黄老爹,差人回来报:“黄老爹正在下棋,马上就来。”几个人一边下棋一边喝酒,安郎中让戏子唱《宜春令》敬酒,生旦就一起唱了“第一来为压惊”。

刚唱到一半,小吏进来报:“蔡老爹和黄老爹来了!”宋御史赶紧让人把桌席收了,几个人都整理好衣服出去迎接。蔡九知府穿着素服,系着金带,先让人递了张写着“侍生蔡修”的拜帖给西门庆。进了厅上,安郎中介绍:“这是主人西门大人,现在在本地做千总,也是京里蔡老先门下的人。”蔡知府赶紧作揖:“久仰久仰!”西门庆说:“以后我一定上门拜访。”互相客气完,都脱了外套坐下,下人端上茶,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入席。蔡九知府坐主位,其他人按辈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