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早已心动,又听闻老友卢植、郑玄皆在此处,更是惊喜,当即慨然应允:“蒙使君不弃,邕岂敢推辞?能与众贤相聚,共襄盛举,乃邕之幸也!”
就在这时,内间门帘微动,一颗小脑袋好奇地探出来,正是蔡琰。她听到父亲与刘备谈论纸张书籍,又听闻青州书苑,心中好奇难耐,忍不住偷看,却被逮个正着。
蔡邕略显尴尬,忙道:“琰儿,还不快出来拜谢刘使君救命之恩!”
蔡琰俏脸微红,落落大方地走出,向刘备盈盈一拜:“民女蔡琰,谢使君救命之恩。”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
刘备连忙虚扶:“蔡小姐请起。”他看向蔡琰,但见其年方及笄,却已亭亭玉立,眉目如画,更难得的是有一股书卷灵气,宛如空谷幽兰,不禁心中暗赞:“果然不愧为名留青史的才女!”再联想到其原本命运多舛,流落胡地,受尽苦楚,而今却能安然立于此处,眼中充满对未来的好奇与希望,一股由衷的欣慰与欣喜涌上心头,目光不由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蔡琰见这位威名赫赫的州牧竟如此年轻温和,且一直看着自己,不禁脸颊更红,轻声提醒道:“使君?”
刘备猛地回神,自知失态,连忙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幸好蔡邕正为女儿失礼而歉意,并未察觉。刘备顺势道:“无妨,蔡小姐不必多礼。方才听闻小姐似对纸张书籍甚感兴趣?”
蔡琰眼睛一亮,大胆点头:“正是!如此洁白平滑之纸,琰前所未见。不知……不知能否有幸一观其制作之法?”她自幼受父亲熏陶,于文字典籍有着超乎常人的热爱与好奇。
蔡邕闻言却吓了一跳,忙出声呵斥:“琰儿休得胡闹!此乃军国重器,岂是儿戏?!”他深知造纸术若流传出去,足以震动天下,甚至引来灾祸。
刘备却笑着摆手:“伯喈先生不必如此。蔡小姐乃好学之人,此乃好事。”他转向蔡琰,温和道,“蔡小姐若感兴趣,待安顿下来,备可安排人带小姐去城郊造纸工坊一观。此外,书苑之中,亦有印刷工坊,小姐皆可参观。”
蔡琰闻言,喜出望外,连忙再次道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刘备见蔡邕父女初来乍到,连日困居府中,便道:“先生与小姐初至临淄,想必闷倦。今日天色尚早,不如由备做东,请二位前往青州书苑一游,亦可与卢师、郑公等先行一会,熟悉环境,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蔡邕父女自然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