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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烈焰德鲁伊的阴影(1 / 2)

当死亡之翼那如同来自太古深渊、蕴含着无尽疯狂与纯粹毁灭意志的咆哮,如同末日丧钟般悍然回荡在月光林地的上空,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自然结界,在所有德鲁伊与林地生灵的灵魂深处引发剧烈震颤与普遍惊慌之际。

在林地相对偏僻的东北角,一栋巧妙地依傍着一棵极其古老、枝叶几乎遮蔽了小片天空的巨型橡树搭建而成的私人树屋露台上,一个身影的反应,却与整个林地的凝重氛围显得格格不入,甚至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沉寂。

范达尔·鹿盔。

这位曾经在对抗其拉虫人的流沙之战中英勇无畏、却因痛失唯一爱子瓦尔斯坦·鹿盔而性格发生剧变的大德鲁伊。

漫长的岁月不仅在他那曾经英俊刚毅的脸上刻下了如同刀劈斧凿般的深深痕迹。

更将他往日的荣耀、对塞纳里奥信条的虔诚以及身居高位者的沉稳,磨砺、扭曲成了如今的阴郁、偏执与一种仿佛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审视与不信任的冷硬。

他并未像他的导师玛法里奥·怒风,或是其他同僚那样,在咆哮响起的瞬间,便立刻投入到稳定林地能量场、安抚受惊的自然之灵、或是加强防护法阵的紧急工作之中。

他只是如同一个脱离了时间线的幽灵,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露台那由未经打磨的原木制成的粗糙栏杆边缘。

他那双布满老茧、青筋微凸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冰冷的木质栏杆,巨大的力量使得指关节严重泛白,甚至让那坚韧的木材都发出了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那双锐利如鹰隼、却仿佛永远凝结着一层来自诺森德万年冰霜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穿透月光林地那氤氲着绿色辉光的自然结界,越过下方那些慌乱奔跑的林地守护者与德鲁伊学徒的身影。

死死地、近乎贪婪地望向南方的天际——那里,死亡之翼疯狂意志最为浓烈的方向,天空仿佛被无形的墨汁浸染,呈现出一种吞噬一切光明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死亡之翼那充满了对秩序本身的憎恶、对生命存在的否定以及绝对力量的疯狂宣告,如同最狂暴的精神冲击波,却并未让范达尔像其他德鲁伊那样,感受到纯粹的恐惧、绝望或是守护自然的紧迫感。

恰恰相反,在那足以令灵魂冻结的咆哮声中,他那颗早已被痛苦和愤懑填满的冰冷心脏,竟然感受到了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共鸣?

一种对现有世界秩序、对那套他认为是“虚伪”的平衡理念被彻底否定、被无情践踏时所产生的、近乎亵渎的快意!一种对“彻底推倒”、“强行重塑”这些字眼所蕴含的毁灭性力量,产生的难以言喻的渴望!

“无可阻挡?无可……违逆?”范达尔如同梦呓般,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干涩而沙哑的声音,低声重复着那疯狂咆哮中最核心、也最震撼人心的词句。

他那张如同风干树皮般僵硬的脸庞上,嘴角竟然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

这抹笑容,在他那饱经沧桑、写满了固执与挥之不去的痛苦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刺眼,仿佛是从坟墓中爬出的尸骸露出的讥讽。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就像当年那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就像那无法挽回的瞬间,就像那蛮横地、从我怀中夺走瓦尔斯坦的……该死的命运!”

记忆的闸门被这灭世的宣告强行冲开,那深埋心底、如同毒蛇般日夜啃噬他灵魂的场景,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

安其拉神庙前那无边无际的虫海,儿子瓦尔斯坦那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庞,在绝望的呼喊中被狰狞的其拉虫人彻底淹没……那份身为父亲、身为指挥官却无能为力的、撕心裂肺的剧痛与挫败感!

那份对所谓“命运”、对现有世界为何要有如此残酷战争、为何要有如此不公牺牲的、深入骨髓的憎恨与质疑,早已如同最恶毒的腐蚀剂,将他对塞纳里奥信条、对暗夜精灵保守社会的最后一丝认同感侵蚀殆尽。

在他看来,玛法里奥和那些固步自封的同僚们所坚守的所谓“平衡”与“自然之道”,不过是懦弱与无能的遮羞布!

这套陈腐的秩序,连他最珍视的儿子都无法守护,连一场战争的胜利都需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它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死亡之翼的归来,携带着撕裂世界、重塑一切的恐怖力量,在范达尔那早已偏斜的价值观中,并非单纯的、需要去对抗的毁灭。

他透过那疯狂的咆哮与引动的天地剧变,看到的是一股足以打破所有陈规陋习、扫清一切他视为阻碍的、终极的、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