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昀从王言的包裹里，翻出了那套特制的衣物——因为双手被镣铐锁在一起，王言只能穿这种前襟开合，用特殊系带固定的衣服。
衣服的料子极好，触手温软，绣着繁复而圣洁的银色暗纹，同样精美异常。
书昀还是第一次给王言穿衣服，动作难免笨拙。
她小心翼翼地将柔软的布料套过王言的头，再笨手笨脚地系好侧面的带子。
王言倒是很配合，或者说已经累得懒得动弹，任由书昀摆布，只是时不时打个小小的哈欠。
“哈——欠——”终于穿戴整齐，王言忍不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困极了的小鸡崽。
“我好久没有熬这么久的夜了…”他嘟囔着，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被柳惊澜严格调教出的生物钟此刻威力全开，强烈的困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让他连站着的力气都快没了。
“圣男大人需要休息了。”书昀看着他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嗯…”王言含糊地应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往书昀身上靠。
书昀只得伸手将他搂抱起来。
王言的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带着沐浴后清爽的皂角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纯净气息。
书昀抱着他走向那间宽敞的卧房，王言的小脑袋枕在她的肩窝，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几乎是在去房间的路上就彻底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房间很大，陈设雅致，毕竟是书昀在宫外的主要居所。
那张宽大的床铺足够王言在上面翻来滚去好几个来回。
书昀动作轻柔地将王言放到柔软的被褥上，正准备直起身离开——她需要空间和时间来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以及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扑朔迷离的局面。
然而，就在她抽身欲退的瞬间，一只白皙的小手猛地伸出，死死攥住了她的衣角！
“唔…”王言在睡梦中发出不满的呓语，抓得极紧。
书昀身体一僵，试着轻轻抽了抽衣角，纹丝不动。
“圣男大人，”书昀俯下身，在王言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松手，我要离开了。”
她完全可以轻易掰开那几根纤细的手指，以她的力量，这轻而易举。但不知为何，看着王言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那毫无防备的睡颜，书昀竟鬼使神差地没有用强，反而耐着性子试图说服他。
离开？
王言似乎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在混沌的睡意中激起了一丝涟漪。
“不可以！”他猛地喊出声，声音带着睡梦中的执拗，清晰得让书昀一愣。
书昀再次俯下身，这次几乎将脸颊贴到了王言的脸侧，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探究：“圣男大人，你说不可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