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再挖个洞!
说干就干,二狗将门掩好后,便专心致志地挖起了洞。
二狗掩好门,捡起石块就开始挖墙。可惜工具不称手,加上方才下山时吹了夜风,此刻汗一落,只觉得头重脚轻,手脚发软。
难道他注定无法潜入潘府了吗?
他心中刚闪过这样的念头,便被他狠狠一甩头,将这个念头压下。
不!他非要找到自己那香球不可!
他素来是个犟性子,既这么想,手上的动作便不会停下。
站不住了那就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连那件他素来十分爱惜的道袍沾了灰尘都不管了,满心满眼都是面前那个他正在挖的洞。
快了快了!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终于,一丝微弱的光线透了过来,二狗心中一喜,生了病的他只觉得头脑昏沉无比,因此便也将什么谨慎小心、掩人耳目都抛到了脑后,只使了全身的力气向那洞口撞去。
只要破开这个洞,他就能潜入潘家!
只要破开这个洞,他就能拿回自己那个香球!
只要破开这个洞,他就能堂堂正正地去见公子!
“轰”地一声响,这洞终于破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好在这府上本就是没什么人住的,因此这偏远的地方的声响,并没有被府中的下人发觉。
但这边屋子里没人,却不意味着潘家那边也没人。
二狗艰难地从洞中钻了出去,却对上一双因惊惧而渗出些许泪花的秀气眼眸。
而那眼眸的主人,此刻正紧紧捂着嘴,手上还稳稳地拿着一把剪刀,对准了他。
恍惚间,二狗长长地“啊”了一声,在那拿着剪刀的人走近他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他面前的人是谁。
“是春桃姐姐啊……”
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只留下春桃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孩儿,有些不知所措。
这男孩儿喊她“春桃姐姐”,难不成认识她?
此时天边已经蒙蒙亮,春桃仿佛已经听到了众下人起身的声音,心中愈发慌张。
门外有嬷嬷的声音响起:“春桃呢?春桃还没起?”
来不及了!
春桃咬牙将男孩拖进屋,又费了大力吭哧吭哧地将床挪动了几分,将将盖住那个洞口。
嬷嬷的脚步声却愈发近了:“这小蹄子!真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一等丫鬟吗?我看她是讨打!”
春桃强自镇定,目光在屋里逡巡一圈,终于将目光定在了那黑洞洞的床底。
于是她咬牙拖起因为失去意识而显得愈发沉重的二狗,将他艰难地塞进了床下。
与此同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细碎的光点洒进了这间稍显阴沉的小屋,那嬷嬷叉着腰瞪着坐在床上的春桃骂道:“聋了吗?听不见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