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香气霸道得很,不信熏不醒那条装睡的懒鱼儿!
孟琦第四次抬手叩门,门闩一声自己滑开——这懒人总说防贼不如防瞌睡,干脆撤了门闩,只挂层竹帘挡蚊虫。
“魏大哥?”
孟琦掀开帘子,只见竹椅上瘫着个人,青布衫敞着领口,露出锁骨处淡淡的药渍印,蒲扇则是半盖在脸上,随着鼾声轻轻起伏。
而那脚边的木几上,昨日送来的炸藕盒盘子还搁着,渣子都没动,倒是砚台里的墨汁结了层皮,显然又把练字的事儿抛在脑后了。
她没好气的踢了踢椅子腿:“太阳都晒屁股了!”
竹椅吱呀摇晃,蒲扇下的人却纹丝不动,只从嗓子眼里挤出句含混的“再睡会儿”。
孟琦气鼓鼓地叉腰——睡睡睡,天天就知道睡!
但孟琦这次是有备而来,只见她拿起手边的油纸包,轻轻扯开一条口子,那香味儿便顺着缝儿飘到了魏连江的鼻端。
魏连江忍不住耸了耸鼻,香味儿便顺着他的鼻子“滋溜”一下钻了进去,诱得魏连江的腹部发出一阵长鸣。
天知道,为了躲这小丫头,他硬是在这椅子上躺了一天,生怕被这小丫头逮住。
他可是一日都没有吃饭呢!
知道再躲不过去了,魏连江抬手拿下了脸上的蒲扇,睡眼惺忪地道:“真是大哥的好妹妹,把东西放那桌上就好,大哥一会儿睡起来就吃。”
孟琦怒了——这人还想躲呢!
于是当下就气咻咻地拿起那香喷喷的油纸包,作势就要离去。
见孟琦真生了气,魏连江这才不情不愿的“哎——”了一声,问道:“说吧,怎么了?”
孟琦也不跟他计较,嘿嘿一笑:“你先尝这番薯条。”
魏连江随性惯了,也不用那竹签,而是直接用手拈了一根金灿灿的番薯条进嘴。
这番薯条送来的及时,还有些余温,表皮被孟琦炸的酥脆,内里则是甘甜柔软,即使什么都不放也已经十分美味。
魏连江矜持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这薯条火候掌握得极好,拿来下酒也不错。”
孟琦又是一笑:“别急。”
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了个小纸包,撒了些棕色的粉末在上头:“你再尝尝呢?”
魏连江将这裹了粉的薯条放入口中,接着眼睛便是一亮:“极好极好,酸酸甜甜,怪开胃的。”
孟琦期待地看着魏连江:“但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魏连江有些犹豫,又拿过一根尝了起来,觉得似乎是可以再丰富些,却一时半会儿想不透彻。
孟琦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这甘梅粉我做了几版,目前这版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孟琦话未说完,便被魏连江打断了,他问:“你刚说这粉叫什么名儿?”
孟琦有些茫然:“甘梅粉啊……”
魏连江笑了:“傻丫头,这谜底就在谜面上啊!”
见孟琦还没有转过弯儿来,魏连江索性点透了:“这甘梅粉的甘,不就是甘草的甘吗?”
孟琦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