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你这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接手家里生意的。
走吧,不用你吓唬我们,咱们去找张所长,街道办或者轧钢厂保卫科,随你挑!”
“什么?!林师傅你这是要鱼死网破?下乡收古董可是投机倒把,你想干什么?!”
“错了!是你自寻死路。
我们可没下乡收古董,随便让人来搜!就说这个盘子,要真是的,就该上交国家。
你却想私下买卖,等着吃牢饭吧!”
“你...!”
“少废话!不用你举报,我们自己来!对吧大茂?”
“对!我和林工欢迎保卫科来查,派出所也随时恭候!”
“别别!二位冷静!水至清则无鱼,做人不能太较真。
街上倒卖粮票的多了,总不能都抓吧?”
林真冷笑道:“你都威胁到我们头上了,不把你送进去,反倒显得我们心虚。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许大茂附和:“不举报你,我这脏水就洗不清了!谁他妈天天往乡下跑?”
“喂!你们别欺人太甚!我家里可有人,买卖不成仁义在。
要真把我送进去,你们也别想好过!”
许大茂看向林真,心里有些打鼓。
林真嘴角微扬:看来你以前就是个不通世事的少爷,一句话就把自家人也搭进去了,我劝你识相些!
叶芪闻声赶来后院,原来是张远征想胁迫林真和许大茂帮他去乡下收购古董。
林真当即决定报警,叶芪低声询问:师父,真要抓他?
他都敢威胁了,必须让民警去我家检查清楚,否则他出来还会纠缠。”林真沉声道。
那我直接去找张所长,您在这等着。”
张远征后背发凉,懊悔看错了人。
他本以为林真二人会合作,没想到宁可让警察搜查也不妥协。
这个公子哥继承了父亲的古董生意,却高估了自己的手段。
他原想先高价收购再威逼,岂料林真一听是之物就要上交。
他哪知道林真行事果断,许大茂又对林真死心塌地。
一个自作聪明的纨绔遇上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注定要吃瘪。
你们何必装清高?谁会放着钱不要...张远征还在挣扎。
许大茂嗤笑道:我们就是正直,等会让你看明白!瞎了眼来找茬!
你们太不讲道义了!张远征气急败坏,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赶尽杀绝!
林真平静道:“别担心,你顶多关几年,不至于吃枪子,谁让你事先没摸清底细,误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是投机倒把的,那可是犯法的勾当。
我俩都是轧钢厂正式员工,一个是工程师,一个是放映员,你觉得我们会冒险丢掉铁饭碗吗?”
“什么?!你们......”
“闭嘴吧,留着话跟张所长说。”
要不是张远征自作聪明想拿捏自己;
或者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真诚相待,而不是假意透露盘子来历实则想挖走许大茂;
又或者干脆守口如瓶,买完盘子就走,不说那些威胁的话——
林真也不至于立刻报警抓他。
或许会让许大茂暗中调查一阵,若确认对方只为盘子而来,日后不再打探自己,这事也就翻篇了。
权当街边倒卖粮票,民不告官不究,没必要纠缠。
林真连三个徒弟都没告诉收古董的事,就怕隔墙有耳。
这张远征贪得无厌还想长期纠缠,这种隐患必须立即铲除。
不多时张所长带着片警来到诊所后院。
叶芪汇报说林真和许大茂抓了个投机倒把、威胁私藏文物的人。
审讯时张远征吓得直哆嗦,一五一十全招了。
他根本不确定林真二人是否专门收古董,纯属猜测。
本想拉他们入伙:许大茂下乡收货,林真打掩护,自己高价收购再转手。
林真心中冷笑:这帮人胆大包天却毫无远见,再过几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送你们进监狱反倒是救了你们!
“呸!”
林真怒道,“这些社会蛀虫、投机倒把的走狗,都该抄家枪毙!”
张所长暗自诧异:林工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平时都劝人私了,今天却......
许大茂帮腔道:“张所长,他亲口承认在琉璃厂和潘家园都有铺子,这是公然对抗政策,必须严查!”
见二人扣的帽子太大,张所长只得公事公办。
林真正色道:“为证清白,请张所长现在就带人搜查我家和许大茂家。
若找到一件古董,我们甘愿同罪!”
“这...张远征已经承认是诬陷......”
“不!必须查!否则这投机分子的脏水就洗不清了!”
张远征闻言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几乎瘫倒。
“林师傅,林工,我信您的话,许大茂同志,我不拖您下水了,这事能翻篇吗?”
林真垂着眼帘,置若罔闻。
许大茂嗤笑道:“哼!干这行就该料到有今天,劝你闭嘴,说多错多!”
张所长清楚林真为人,在他记忆中,林真视钱财如粪土,绝非投机之人。
即便被林真和许大茂强拉着搜查,他也不会真的大动干戈。
况且林真身为轧钢厂工程师,级别比他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