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加油,别让我失望。”迈克尔?科罗内特俯身越过驾驶舱与我握手,随后离开。
发车格上的人逐渐散去,我们这24个“疯子”即将开始斯帕的暖胎圈。
上空乌云密布,雨水随时可能落下,我的头盔面罩几乎没调任何遮光,天色太暗,哪怕一点遮光都会像在夜间驾驶。
直道两旁的树木让氛围更显压抑,冲下山坡进入普鸿弯时,视野虽变开阔,光线却依旧昏暗。
驶过布兰奇蒙特弯,再次进入森林路段,黑暗感愈发强烈;当我们穿过公交站减速弯回到发车直道时,这种压抑感仍未消散。
赛道一侧是维修区,另一侧是看台,上空乌云压顶,我们重新停回发车格,深知下一次出发,就是真正的决战。
显然马丁?韦弗没收到“剧本”:起步时赛车出现明显故障,安东尼趁机领跑;韦弗身后,卡明斯基从外线超越,我紧随波兰人身后升至第三,在拉索斯右向发夹弯顶住伦纳的冲击,守住位置。
从发夹弯以三角形路线加速出弯,驶向发车直道,二号弯是轻微右向小角度弯道,让赛车逐渐与直道平行。
这里也是赛道的最低点,紧接着就是标志性的爬坡路段。向左切入艾尔罗格弯,爬坡过程中向右切入四号弯,冲过坡道顶端时再向左切入五号弯。
我紧紧跟在卡明斯基身后,尽可能借助路特斯的尾流,驶过六号右向小角度弯道,冲上Kel直道。
赛道仍在轻微上坡,卡明斯基的雷诺引擎已全力运转,但我的梅赛德斯引擎动力更强,且F导管系统更完善。
可惜卡明斯基防守顽强,死死守住内线。我尝试向左变线,希望从外线超越,让迈凯伦在赛季后半程以“一二带回”开局。
进入莱斯康布斯弯刹车区时,我们都将赛车推向极限,但最终卡明斯基凭借内线优势守住位置,我只能跟在他身后,驶过这个由“右-左-右”连续弯道组成的比利时赛道经典区段。
驶出九号弯后,赛道开始下坡,此时前四的顺序为“迈凯伦-路特斯-迈凯伦-红牛”:安东尼、卡明斯基、我、伦纳依次冲过九号弯,冲下短直道,为十号弯(布鲁塞尔弯,右向半圆宽弯)减速,赛车进一步下坡。
又是一段短直道,随后突然向左切入无名十一号弯,接着是更长的直道。
抵达坡底时,我们需向左切入普鸿弯。
我尽可能保持油门,仅在必要时轻微收油以维持走线,精准通过所有弯心,直到出弯后冲上短直道。
这段直道很快过渡到十三号右弯刹车区,紧接着是十四号左弯——“校园弯”系列弯道与后续的斯塔弗洛复杂弯道之间,仅有一段极短的直道相连。
斯塔弗洛弯本身是九十度右弯,外线路肩诱惑着车手挑战极限,而路肩外的碎石缓冲区则会严惩过度冒险的人,驶过这个弯道,就完成了第二赛段。
十六号弯是高速九十度左右的弯道,现代斯帕赛道在此处与经典布局重合,之后便是沿着森林边缘的高速路段。
我踩满油门,同时启动F导管,通过布兰奇蒙特高速连续弯道(十七、十八号弯)时无需额外下压力。
本打算在公交站减速弯内线超越卡明斯基,可还没抵达这个由两个发夹弯组成的“Z”形弯道,就先感觉到了零星雨滴。
我立即放弃超车,暂时守住第三,看着前方的安东尼和卡明斯基继续推进,最终决定跟住他们。
雨水虽已逼近,但赛道位置至关重要,我打算留在第三观察局势,等车队指令或对手行动再做决定。
“安全车!安全车!”尼基?莫里森的声音突然传来,打乱了所有计划——随着后方赛道愈发湿滑,贡萨尔维斯撞上了阿尔瓦雷斯。
进入减速弯时,法拉利赛车突然减速犹豫,可能是阿尔瓦雷斯在权衡是否要从第八位冒险进站换半雨胎;而身后的巴西老将在湿滑路面打滑,径直撞上阿尔瓦雷斯。
阿尔瓦雷斯被迫驶出赛道,让过几辆赛车后才进站调整策略,或许还进行了维修。但鲁道夫的赛车被困在公交站减速弯的缓冲区,必须出动安全车。
“天气情况如何?”我急忙问道,希望比赛中立后,能和其他车手一同进站,避免策略混乱。
“情况复杂。”莫里森的回答毫无帮助,“拉索斯弯、维修区、公交站弯和艾尔罗格弯都在下雨,赛道其他区域却是干的。若换半雨胎,过普鸿弯时轮胎可能无法承受。”
这正是我赛前预料的问题:雨水仅覆盖赛道顶端区域,其余部分依旧干燥,这种工况极其危险。
我亲眼看到安东尼和卡明斯基在安全车速度下,驶过艾尔罗格弯时都险些失控,但正如莫里森所说,赛道其他区域确实完全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