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扶住皇帝。
“滚开！”皇帝一把推开他，双目赤红地盯着赵辰，“这……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赵辰平静地说道，“儿臣已经派人查封了四海通商，抓捕了所有涉案人员。就连赵弈府里的管家，也已经招供了。”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一脸平静的太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输了。
彻底输了。
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能平衡朝局。可到头来，他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
一个要造反，一个……要逼宫。
“好……好……”皇帝惨笑着，“你们……都很好。”
他指着赵辰，手指在剧烈颤抖。
“你……你想怎么样？”
“儿臣不想怎么样。”赵辰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儿臣只想……请父皇，为这天下苍生，除此一害。”
“除害？”皇帝冷笑，“你是想让朕……杀了自己的儿子？”
“父皇。”苏凌月突然开口了。
她一直跪在一旁，没有说话。直到此刻，她才缓缓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赵弈所犯之罪，人神共愤。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何以正国法？”
“陛下若是不忍心……”苏凌月的声音变得冰冷，“……那臣女，愿代陛下执刀。”
“你敢！”皇帝大怒。
“臣女不敢。”苏凌月低下头，“但臣女知道，若是赵弈不死，这大夏的江山……迟早要毁在他手里。”
“你……”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不好了！”
一名禁军统领冲了进来，满脸惊恐。
“三皇子殿下……他……他……”
“他怎么了？！”皇帝心中一紧。
“他……他在府中……自焚了！！”
“什么？！”
皇帝和赵辰同时大惊。
自焚？
赵弈那个贪生怕死的东西，竟然会自焚？！
“不可能！”赵辰猛地站起身，“他绝对不会自杀！一定是有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
“够了！”
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死了……也好。”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他看着赵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太子。”
“儿臣在。”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皇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厌倦，“查抄赵弈府邸，安抚百姓……还有，给朕……留点脸面。”
“儿臣……遵旨。”
赵辰低下头，掩去了眼底那一抹……冰冷的嘲讽。
留点脸面？
父皇啊父皇，你以为赵弈死了，这事就完了吗？
不。
这只是……刚刚开始。
走出大殿，阳光依旧刺眼。
苏凌月看着赵辰，低声问道：“殿下，赵弈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赵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我知道，就算他死了……这笔账，还没算完。”
他看向远处那片冒着黑烟的三皇子府。
“走。”
“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这出‘畏罪自杀’的戏……究竟是谁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