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你可以回家了。你儿子……在等你吃饭。”
王安石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久久没有动弹。他知道，从今天起，吏部的天，也变了。而他这个守门人，终究还是没能守住最后的底线。
……
离开吏部，赵辰和苏凌月并没有回东宫。
他们直接去了影阁在京城的总坛——“三日楼”。
巨大的地下密室里，灯火通明。数百名影卫早已整装待发，黑色的劲装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墙上的那张天启城舆图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红色的旗帜。每一个旗帜，都代表着一个贪官的府邸，一个必须被清除的目标。
户部的账册、礼部的供词、吏部的红册。
三份名单，终于拼凑成了一张完整的大网。
赵辰站在舆图前，目光扫过那些红旗，最后落在了苏凌月的脸上。
“网已经织好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嗜血的兴奋。
“收网吧。”
苏凌月点了点头，她转过身，面对着那群早已按捺不住的影卫。
“传令！”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回荡在空旷的密室中。
“天字组，封锁四门，许进不许出！”
“地字组，按名单抓人！反抗者，杀无赦！”
“玄字组，查抄府邸，所有家产充公！”
“黄字组，接管各部衙门，封存所有卷宗！”
“今夜，我要让这天启城的贪官污吏……”
苏凌月的手猛地挥下。
“……一个都跑不掉！”
“是！！”
震耳欲聋的应答声中，数百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密室，融入了天启城的夜色之中。
这一夜，注定无眠。
沉睡中的天启城被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撞门声惊醒。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无数条街道，惊恐的叫喊声和兵器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
百姓们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员们知道，末日……降临了。
礼部侍郎张松刚想从后门溜走，就被一脚踹回了院子里。
户部员外郎刘远抱着他的小妾瑟瑟发抖，看着那群黑衣人搬空了他所有的金银。
兵部的主事还在试图用官威压人，下一秒就被冰冷的刀锋架在了脖子上。
没有审讯，没有拖延。
这一夜，只有雷霆万钧的抓捕和清洗。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天启城的时候，刑部大牢已经人满为患。
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们，此刻像牲口一样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而在皇宫的太和殿前。
赵辰和苏凌月并肩而立。
他们的脚下，是堆积如山的账册和供词。
他们的身后，是刚刚升起的朝阳。
赵辰看着那轮红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混杂着血腥与清新的空气，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苏凌月。”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女子。
“你看。”
“这就是……我们要的天下。”
苏凌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晨光中，整座皇城显得庄严而肃穆。那些腐朽的、肮脏的东西，在这一夜的清洗中被扫荡一空。虽然留下了满地的疮痍，但也露出了新生的希望。
“是啊。”
她轻声说道。
“只不过……这天下，才刚刚干净了一点点。”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那些被抓的只是爪牙，真正的老虎……还在笼子里看着他们。
“走吧。”
苏凌月整理了一下衣襟。
“该去给陛下……送这份‘捷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