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终于来了!这边情况……”
他带我一边走,一边快速讲述村子里的情况:一周前,某户村民家养的牛突然暴毙。那家人实在太穷,舍不得丢弃,就把死牛宰了,全家吃了那顿肉。
当天晚上,那一家人就全部发病了,皮肤开始溃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啃噬血肉。
惨叫声惊动了邻居,等大家破门而入时,已经为时已晚。
之后,瘟疫就像疯了一样蔓延开来,短短几天,整座镇子就几乎沦陷了。
“那个最早感染的村民在哪里?”我问道,想要从源头查起。
“死了三天后就被火化。”卡尔叹息,“这种未知的瘟疫,我们不敢冒险留下尸体。”
我点点头,把尸体烧了是最好的防治手段,说话间,我已经迈步走向那片感染者聚集的棚子。
卡尔连忙拿出一个的口罩递过来:“大人,这里不安全,您还是戴上吧。”
我摆了摆手,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
走进棚子,那股难闻的腐烂味愈发浓烈。棚子里光线昏暗,透过白布缝隙洒进来的阳光,在感染者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缓缓走过一张张病床,耳边全是痛苦的哀嚎与微弱的呻吟。
在棚子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小男孩。
他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蜷缩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已经陷入昏迷,可身体还在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颤抖。
他的半张脸已经溃烂,露出红黑色的血肉,伤口处爬着白色的蛆虫,触目惊心。
医生正在给他换药草,动作很轻,可无论怎么处理,那溃烂的伤口都在不断扩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一旁的卡尔看了几秒,微微叹息:“按照这个情况……他撑不过今天。”
我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按在男孩的胸口。指尖传来微弱的心跳,还有一股极其稀薄、却带着强烈恶意的气息。
就在触碰的瞬间,一缕细得像发丝的黑线,从男孩的伤口处悄然窜出,试图顺着我的指尖逃走。那黑线缠绕在男孩的心脏处,像一条寄生的毒虫,不断汲取着他的生机,同时散播着腐烂的力量。
我眯起眼。
就是它。
我毫不犹豫地发动了【阿格尼丝】。
净化之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从我的体内汹涌而出,瞬间包裹住男孩的全身。那黑色丝线像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疯狂地抖动起来,想要挣脱逃窜。
我抬手一握,指尖凝聚的光团瞬间收紧,精准地将那缕黑线钳住,光团燃烧得愈发炽烈,将黑线牢牢困在其中,让它无法动弹。
在一旁的卡尔和众多医生护士都看傻眼了。
卡尔结结巴巴地问道:“伊莱亚斯大人,这、这是什么?”
我盯着指尖不断蠕动、挣扎的黑色丝线,神色凝重:“这恐怕就是瘟疫的源头。”
话音落下,我心念一动。
净化之力收紧,黑线发出一声微弱的尖啸,像被火烧穿的纸一样瞬间化作灰烬。
男孩的喘息立即平稳下来,脸上痛苦的神情也渐渐舒缓,原本溃烂的伤口边缘,黑色悄然褪去,泛出淡淡的粉色。。
几名医生赶紧上前检查,几秒后抬头呆呆的看向了我,脸上的震惊表达出了他们所有的情绪:“神迹……这是神迹!”
周围还能站起来的病人听见声响,纷纷颤巍巍地靠过来,有的扶着棚柱,有的相互搀扶,眼神里带着迟疑与希冀。
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小男孩,此刻呼吸平稳,伤口愈合时,所有的迟疑都化作了疯狂的绝望与渴求。
“求求伊莱亚斯大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哭声和求救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我站在中央,光芒在指尖跳动。
而所有的目光,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