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陕北民间故事 > 第117章 红色的嫁衣

第117章 红色的嫁衣(2 / 2)

找到你了...

沙哑的女声在井底回荡,陈生手中的手电筒突然熄灭。黑暗中,他感觉有什么湿冷的东西缠上了脚踝,那触感像是无数条冰冷的蛇。

刘老爷跪在祠堂中央,面前摆放着九个陶瓮。每个瓮口都用黄符封印,隐约可见里面蜷缩的婴尸。他举起桃木剑刺向最近的陶瓮,剑尖穿透符纸时发出刺耳的嘶鸣。

以阴养阳,以血续命!

鲜血溅在红嫁衣上的瞬间,那些金线绣的并蒂莲突然活了过来。它们舒展花瓣,露出森森白齿,朝着刘月娥所在的方向缓缓爬去。

爹!你在做什么?!

刘月娥冲进祠堂,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发生恐怖的变化——它举起双手,做出与刘老爷一模一样的祭祀手势。红嫁衣上的金线疯狂蠕动,在她身后凝聚成巨大的婴灵虚影!

冷怡然的罗盘指针在午夜零时突然静止,青铜天池内的朱砂纹路浮现出北斗七星图案。找到了...她蹲下身扒开潮湿的苔藓,石壁上赫然显现出凹凸不平的文字——竟是满汉双语镌刻的《固伦公主谥册》残片!

光绪二十六年,和硕公主下嫁蒙古科尔沁部,陪嫁物清单第七项:大红妆缎地平金绣并蒂莲花纹嫁衣一件...同行的袁祥仁用狼毫笔拓印着碑文,突然笔尖渗出鲜血,这字里有怨气!

远处传来纸钱焚烧的焦糊味,阿蛮握紧腰间竹篓,蛊虫在黑暗中发出细碎的嗡鸣。她想起三天前在苗寨古墓发现的青铜镜子——背面同样刻着这串满文,镜框边缘镶嵌的正是红嫁衣同款金线!

刘月娥的指甲深深抠进檀木桌面,她的视野正在分裂:左手边是绣着并蒂莲的婚床,右侧却是阴风阵阵的地窖。当啷一声,银簪掉在地上,她看见自己的影子竖起了尾巴。

小姐,该喝药了。丫鬟阿朱端着青瓷碗走近,碗底沉着团漆黑如墨的东西。这是安神汤...话音未落,汤面突然浮起无数细小的婴儿面孔,它们张着没有瞳孔的眼睛,齐刷刷转向刘月娥。

阿蛮推门而入时,正看见刘月娥的影子脱离身体飘向天花板。她迅速甩出三十六枚铜钱布下困阵,铜钱落地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摄魂术阿蛮咬破指尖画出血符,有人用你的影子养蛊!

陈三的火把照亮墓室穹顶时,他看见成千上万具婴尸悬浮在半空,它们被红绳串联成九宫八卦阵形。正中央的黄金棺椁上,覆盖着件血迹斑驳的大红嫁衣——与前日在刘家见过的款式一模一样!

师父说过,真正的纸扎术能通灵...学徒阿朱突然指着棺椁惊呼。只见嫁衣的袖口无风自动,缓缓伸出一只青紫色的小手,指甲缝里嵌着现代人的皮肉组织。

袁祥仁的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指针直指公主棺椁左侧的壁画。画中描绘着骇人场景:身着龙袍的皇帝亲手将新娘推入火海,新娘的嫁衣在烈焰中化作九条火龙,将整个皇宫吞噬殆尽。

阿蛮的银饰项链再次断裂,这次掉落的是半块玉佩——与陈生父亲遗物完全吻合!她蹲下身细看墓室墙壁,发现用朱砂绘制的祭祀图谱:图中央是个怀抱红嫁衣的孕妇,周围环绕着九个被掏心挖眼的孩童。

转魂术...苗族巫医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用新生儿心脏喂养邪灵,再将宿主魂魄转入红嫁衣。他取出一卷羊皮纸,你姐姐阿秀就是最后一个祭品。

羊皮纸上画着复杂的星象图,其中标注着癸亥年七月十五——正是刘家老爷下令迁坟的日期。阿蛮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翻开父亲遗留的蛊术笔记,在泛黄的纸页间找到段潦草记录:

「红嫁衣乃镇压血灵婴之圣物,需集齐九九八十一对童男女心血方能解除诅咒...」

刘老爷站在祠堂中央,手中捧着最后一捧骨灰,缓缓地将其撒入香炉之中。骨灰如细雪般飘落,在香炉中扬起一阵轻微的烟尘。

就在这时,祠堂内的空气似乎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挤压着周围的空间。刘老爷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他不禁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供桌上的红嫁衣时,心中猛地一紧。那件原本应该静静地躺在供桌上的红嫁衣,此刻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催动,竟然无风自动起来!嫁衣的裙摆微微飘动,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穿着它翩翩起舞。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件红嫁衣上金线绣成的并蒂莲,此刻竟然绽放出了妖异的红光!那红光如同火焰一般,在黑暗的祠堂中显得格外刺眼。

刘老爷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取摆在供桌中央的翡翠扳指。这枚扳指是刘家祖传的宝物,一直被供奉在祠堂之中。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及扳指的瞬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枚翡翠扳指竟然突然裂开了!一道裂痕从扳指的中央延伸开来,瞬间将其劈成了两半。

刘老爷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裂开的扳指,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而当他定睛看去时,更是惊愕地发现,那扳指的裂缝中,竟然露出了半截染血的玉佩!

这半截玉佩,正是阿蛮和陈生手中的那半块!

原来在你这里...阴冷的声音从香炉后传出。刘老爷惊恐地回头,看见个身穿红嫁衣的女子站在阴影中,她的脸时而变成小桃,时而变成阿秀,最终定格成刘家已故二十年的少奶奶模样。

女子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指尖穿透刘老爷的胸膛:当年你们刘家用我的陪嫁衣养蛊,害我难产而亡...今日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冷怡然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刚刚触及地宫门槛的一刹那,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冲击,瞬间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罗盘上原本平静的青铜天池,也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那池中的朱砂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猛地爆炸开来,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如瘟疫一般迅速弥漫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愕得合不拢嘴。袁祥仁手中举着的火把,也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那跳跃的火苗,仿佛也在恐惧这诡异的一幕。

“这……这是……”袁祥仁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沙哑,“这是九星连珠局!”

他的话,就像一道惊雷,在这静谧的地宫中炸响。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地宫的穹顶。

只见那穹顶上,绘制着一幅巨大而繁复的二十八星宿图。而此刻,这幅图竟然与天上的北斗七星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每一颗星辰的位置,都精准无比地对应着刘家大宅的房间编号!

陈生紧紧握着父亲遗留给他的那本牛皮笔记本,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翻开那已经泛黄的纸页,上面绘制的阵法图,竟然与地宫地面上那被岁月磨损的痕迹,完全吻合!

“难怪……难怪刘家能够维持百年的富贵……”陈生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他们每一代人,都在用活人献祭,来维持这个阵法!”

阿蛮突然扯住两人衣袖,她的蛊虫在竹篓里发出尖锐的嗡鸣:血灵婴要出来了!话音未落,地宫深处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地面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血。

九具鎏金棺椁呈九宫格排列,每具棺材上都躺着具穿着红嫁衣的干尸。最中央的棺椁盖子上,用金线绣着的并蒂莲正在缓缓舒展花瓣。

这就是血灵婴的真身...冷怡然举起相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所有棺材同时震颤起来。阿蛮的蛊虫群突然失控,朝着东南角的棺材疯狂涌去——那里躺着具戴着凤冠的女尸,面容与刘月娥有七分相似。

袁祥仁的罗盘指针指向女尸心口,那里插着把生锈的匕首。当年固伦公主就是在这里被献祭...他话音未落,女尸突然睁眼,口中喷出黑色火焰。火焰中浮现出幻象:百年前刘家祖先手持火把,将哭喊的公主推入火海的狰狞面孔

刘老爷被铁链吊在祭坛中央,全身插满银针。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成巨大的蛊虫形状,口中不断吐出新鲜的人血。终于等到这一天...他癫狂地大笑,红嫁衣需要新的新娘...

地宫大门轰然洞开,刘月娥穿着嫁衣缓缓走来。她的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瞳,嘴角撕裂到耳根:父亲,该唤醒您的主人了。她抬手轻抚祭坛上的青铜爵,爵中突然涌出无数蠕动的人脸。

阿蛮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竹篓上,蛊虫群化作碧绿洪流扑向刘月娥。然而那些人脸却张开大嘴吞噬蛊虫,转瞬间组成新的肢体——竟是具由人面组成的巨型蛊虫!

陈生突然发现笔记本中的阵法图缺少关键一步,他猛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真正的破阵点在...转身冲向女尸棺椁,从她发髻中取出一枚沾血的翡翠扳指。

以血为引,以命为祭!冷怡然将扳指按在阵法中心,青铜爵中的人脸突然安静下来。刘老爷的影子开始崩溃,露出藏在背后的真身——那是个穿着红嫁衣的骷髅,手中握着根沾满婴血的骨头。

阿蛮的银饰项链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半块玉佩与刘月娥颈间的另半块严丝合缝。红嫁衣上的金线全部脱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这是...刘月娥惨叫着后退,这是镇压血灵婴的封印符!

地宫开始崩塌,血灵婴的怨气化作滔天血浪。陈生抱着冷怡然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刘老爷凄厉的嘶吼: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刘家欠下的血债要用生生世世来偿还!!

袁祥仁将桃木剑插入阵眼,整个地宫剧烈震动。阿蛮的蛊虫群形成防护网,带着三人冲破地宫大门。当他们回头望去时,只见地宫在血浪中化为废墟,唯有个穿着红嫁衣的婴儿虚影站在崩塌的祭坛上,朝他们露出诡异的笑容。

苏州城外的乱葬岗,夜晚的风吹过,带来丝丝寒意。冷怡然站在张九龄的新坟前,静静地烧着纸钱。火光在黑暗中跳跃,映照着她苍白的面容。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冷怡然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坟头突然冒出一朵血红嫁衣造型的彼岸花,花瓣如血般鲜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冷怡然惊愕地看着这朵彼岸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缓缓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小女孩,正对着她甜甜地笑着。小女孩的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师父,那孩子是谁?”跟来的少年学徒好奇地问道。

冷怡然没有回答,她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沓黄表纸,塞到少年学徒手中,说道:“去,烧了它。”

少年学徒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他走到坟前,将黄表纸点燃,看着火焰渐渐吞噬了纸张。

就在少年转身的时候,他无意间瞥见冷怡然袖口露出一角红色布料,上面绣着的并蒂莲在月光下诡异地舒展着,仿佛有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