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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退役兵王的困境 -陆晓龙失业后的现实压力与内心迷茫(1 / 2)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城中村低矮的出租屋窗户,发出令人烦躁的嗒嗒声。

陆晓龙从那个熟悉的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梦里,依旧是边境线上那场惨烈的战斗,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战友声嘶力竭的呼喊,还有那染红迷彩的、温热的血……

他粗重地喘息着,伸手摸向枕边,那里空空如也,没有熟悉的枪械,只有一部屏幕碎裂的廉价手机,和一张皱巴巴的退伍证明。

窗外透进来的,是城市边缘灰蒙蒙的天光,混杂着楼下早点摊模糊的嘈杂和劣质汽油的味道。这里没有军营起床号的嘹亮,只有现实无孔不入的沉闷挤压。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起身走到狭小的卫生间。冷水扑在脸上,稍稍驱散了梦魇的残余。镜子里映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寸头,眉眼锐利,皮肤是长期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只是那双曾经如鹰隼般锁定敌人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难以驱散的阴霾。

脱下汗湿的背心,露出精悍的上身,肌肉线条依旧清晰,如同钢缆绞结,但上面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疤痕——那是属于“龙牙”的印记,边境线上最尖锐的獠牙。如今,“龙牙”已封存于档案,他只是陆晓龙,一个为下个月房租发愁的失业者。

离开部队,就像雄鹰被折断了最倚仗的羽翼。社会这片陌生的丛林,规则远比战场复杂。他没有耀眼的学历,除了杀敌、侦察、生存,他好像什么都不会。不,他会开车,会格斗,甚至能熟练使用多国武器,但这些技能,在和平的城市里,似乎都指向了不那么合法的领域。

退伍时发放的那点补助金,在支付了母亲上个月的医药费和这个逼仄出租屋的租金后,已经所剩无几。口袋里最后几十块钱,是他此刻全部的流动资产。

“叮——”

屏幕碎裂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是房东发来的催租信息,语气冰冷而不耐烦。

陆晓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套上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磨损严重的作训裤。今天上午,城西的人才市场有一场大型招聘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之一。

他没有选择乘坐公交车,那两块钱能省则省。徒步穿过潮湿、弥漫着腐烂垃圾气味的巷弄,路边早餐摊传来的食物香气勾动着他的胃,但他只是瞥了一眼,便加快脚步走过。

人才市场里人山人海,空气污浊得让人窒息。每一个招聘摊位前都挤满了急切的面孔。陆晓龙挤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是一滴水,迷失在了沸腾的海洋里。

他走到一个招聘保安的摊位前。

“学历?有保安证吗?年龄有点大了啊,我们只要三十五岁以下的。”戴着厚厚眼镜的人事主管头也不抬,语气公式化。

他又尝试了一个货运司机的岗位。

“b照?不行不行,我们这活儿要搬货的,看你体格还行,但我们要熟手,你这刚退伍的,没经验。”满脸横肉的负责人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销售、工厂技工、快递员……他一次次递上那份薄薄的、几乎空白的简历,又一次次收获拒绝或漠然的眼神。周围的人讨论着薪资、福利、五险一金,那些词汇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他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身足以在战场上生存甚至主宰的本领,在这里却毫无用武之地,像是一拳拳砸在厚重的棉花上,无力而憋闷。

临近中午,招聘会人群渐散,他依旧一无所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场馆,天空依旧阴沉。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眼前车水马龙,霓虹初上,这座城市繁华依旧,却没有任何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一种深沉的迷茫,如同这城市无处不在的湿气,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未来在哪里?母亲的药费怎么办?下个月,难道真的要流落街头?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边缘已经磨损的照片,上面是穿着军装的他,和几位亲密无间的战友,他们笑得灿烂,眼神清澈而坚定。那是他曾经拥有,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世界。而现在,那个世界离他远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冰冷的现实里挣扎。

“龙牙……”他低声念着这个早已被封存的代号,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强子”。

王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如今在这座城市里,为数不多还和他有联系的人。强子脑子活络,早年做些小生意,后来据说在一些场子里混,具体做什么,陆晓龙没细问,也懒得问。

他按下接听键。

“喂?晓龙!在哪儿呢?”电话那头传来强子咋咋呼呼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混合着音乐和喧闹的人声。

“外面,有事?”陆晓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操,听你这声音就没劲!晚上别安排事了,哥带你开开眼界,去个好地方!”强子的语气兴奋中带着一丝神秘。

“没兴趣,也没钱。”陆晓龙直接拒绝。他现在对任何需要花钱的“娱乐”活动都敬而远之。

“啧,跟我提钱?打我脸是不是?”强子不满地嚷嚷,“放心吧,我请客!‘迷醉之夜’,听说过没?市中心最牛逼的夜总会!保证让你把那些烦心事都忘了!”

“迷醉之夜……”陆晓龙皱起眉,他对这种声色场所本能地排斥。那是另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别磨叽了!”强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语气,“晓龙,我知道你最近难。但哥告诉你,光靠那些招聘会没用的!这社会,得有关系,得有门路!今晚带你去见的,可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就能碰上机会呢?就当散散心,行不?”

机会?

陆晓龙的心微微一动。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去碰碰运气。而且,强子虽然不着调,但从小到大,没害过他。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几点?”

“哈哈!这就对了!晚上九点,‘迷醉之夜’后门等我,我出来接你!穿精神点啊!”强子说完,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陆晓龙看着街上逐渐亮起的霓虹灯,眼神复杂。他知道“迷醉之夜”是什么地方,那是欲望和金钱交织的漩涡。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但内心深处,那被现实逼到角落的不甘和一丝对未知的躁动,又推着他向前。

回到出租屋,他翻箱倒柜,找出一件还算整洁的黑色夹克,这是他能找到最“精神”的衣服了。看着镜子里依旧挺拔,却难掩落魄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

晚上八点五十,陆晓龙按照强子说的,来到了“迷醉之夜”的后门。这里与正门灯红酒绿、豪车云集的喧嚣截然不同,一条狭窄、潮湿的巷子,堆放着垃圾桶和一些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馊味和酒精混合的怪异气味。只有头顶那巨大的霓灯招牌的一部分,将变幻的、暧昧的光影投射下来,切割着巷弄的昏暗。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隔着厚重的墙壁闷闷地传来,像一头巨兽的心跳。偶尔有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人匆忙进出后门,瞥见他这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陌生面孔,投来审视或漠然的一瞥。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根廉价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后门被推开,强子探出头来。

他穿着一身明显价值不菲的紧身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头发用发胶打理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酒意和兴奋混合的红光。

“晓龙!够准时啊!”强子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热情地把他往门里拉,“快进来,外面冷飕飕的。”

门在身后关上,瞬间将外界隔绝。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如同实质的浪潮般扑面而来,几乎要震碎耳膜。炫目的镭射灯光在弥漫的干冰烟雾中疯狂切割,舞池里挤满了随着节奏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香水味、酒精味和一种原始的荷尔蒙气息。

陆晓龙的眉头下意识地皱紧。这种环境让他极度不适,过于嘈杂的声音和混乱的光线,对他经过严格训练的五感和战斗本能而言,是一种干扰和挑衅。

强子却如鱼得水,搂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大声在他耳边喊着:“怎么样?够劲吧!走,哥几个在卡座那边,先喝几杯!”

卡座里已经坐了几个和强子打扮风格类似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穿着暴露、妆容艳丽的女孩。看到强子带着陆晓龙过来,他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来来来,介绍一下,我发小,陆晓龙!以前可是……咳咳,反正牛逼人物!”强子含糊地带过了陆晓龙的过去,拿起一瓶打开的洋酒,给陆晓龙倒了一杯,“先走一个!”

透明的液体在变幻的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陆晓龙看着那杯酒,没有动。他的目光扫过卡座里那些看似热情,实则带着审视和估量意味的眼神,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展示的商品。

“强子,你说的‘机会’是什么?”他直接问道,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震耳的音乐,清晰地传入强子耳中。

强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凑得更近,酒气喷在陆晓龙脸上:“别急啊,晓龙。先放松放松嘛!”

旁边一个戴着金链子的胖男人笑着插嘴:“强子,你这兄弟挺酷啊,当兵回来的?看着是挺硬朗。”

另一个瘦高个则打量着陆晓龙的身板,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光看着硬朗没用,这年头,得看能不能打。”

陆晓龙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这种程度的挑衅,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强子打了个圆场:“哎,我兄弟当然能打!不过今天不说这个。”他再次压低声音,对陆晓龙说,“晓龙,我知道你缺钱,哥哥我也不是带你瞎混。待会儿……带你去见识点更刺激的,保证来钱快!”

“更刺激的?”陆晓龙看向强子,眼神锐利如刀,“违法的事,我不做。”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啧,你想哪儿去了!”强子一副被冤枉的表情,“绝对不违法!至少……没那么严重。就是看个比赛,一种……地下的拳赛,懂吗?黑拳!”

黑拳?

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陆晓龙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没有规则,没有护具,甚至没有足够的医疗保障,纯粹的血肉相搏,以伤害甚至摧毁对手为目的。这是游走在法律灰色地带的血腥游戏。

“那地方,玩的就是心跳,押注也狠!以你的身手,上去随便露两手,钱还不是大把的来?”强子继续蛊惑着,眼睛里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比你天天跑招聘会,看人脸色不强多了?”

陆晓龙的心沉了下去。他没想到,强子所谓的“机会”,竟然是这个。让他这双曾经保家卫国的手,去擂台上为了取悦看客和博取彩头而互相撕咬?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和愤怒涌上心头。他几乎要立刻起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医院发来的缴费提醒短信。那冰冷的数字,像一把铁钳,扼住了他的喉咙。母亲躺在病床上憔悴的脸,房东不耐烦的催促,招聘会上那些漠然的眼神……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他端起桌上那杯一直没动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胃部。

强子看着他终于喝了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以为他已经心动。

然而,陆晓龙放下酒杯,眼中没有任何沉醉,反而是一片冰冷的清明。他看着舞池中那些迷失在欲望中的人群,看着强子和他那些朋友脸上对金钱和刺激的渴望,仿佛在凝视着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世界。

去,还是不去?

仅仅是为了钱,就去触碰那血腥的领域,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曾经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