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控室时，苏晨正回放刚才的视频。
“你看这个。”他指着画面一处，“它咬猫的时候，嘴里喷出的黏液碰到雪地，冒烟了。”
我凑近看。确实，一小片雪花接触到液体后立刻蒸发，形成短暂白雾。
“酸性很强。”我说。
我打开检测仪，插入血样探针。等待期间，我脱下手套，手背上的旧伤还在痒。蓝愈膏涂了两天，结了一层薄痂，不影响活动。
仪器提示音响起。屏幕上显示：ph值2.8，重金属含量超标47倍，成分与净化植物中和的污染物一致。
我靠在椅背上，盯着数据看了很久。
这些狗不是突然变异的。它们一定长期生活在重度污染区，喝过未处理的水，吃过被腐蚀的动物尸体。身体在极端环境下发生了改变，还没完全适应，但已经能在这种环境里活动。
这意味着废墟里的生物正在变化。今天是狗，明天可能就是别的。
我打开《外部威胁日志》，新建一条记录。
“日期：第19天夜间。事件：击毙三只疑似因酸液污染导致病变的野狗。特征：毛发脱落、皮肤溃烂、行动迟缓但具攻击性。血液检测显示强酸性及重金属沉积。结论：周边生态已出现初步变异迹象，建议禁止任何形式的野外接触，围墙巡逻频率提升至每四小时一次。”
我合上平板，递给苏晨。
“你把这个同步到主数据库。”我说。
他接过，插进接口开始传输。“要通知苏瑶吗？”
“暂时不用。这不是医疗问题，是生存风险。”
“可她要是知道这东西能腐蚀皮肤……”
“她会想研究。”我打断他，“但现在我们首要的是防御。等局势更稳再说。”
他点点头，没再问。
我起身走到窗边。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围栏上的警示灯闪着微光。五十米外那片空地已经被清空，雪地平整，看不出打斗痕迹。
“今晚你先休息。”我对苏晨说，“我守后半夜。”
“你手还没好利索。”
“我能开枪。”
他没再劝，收拾好设备去了休息区。
我重新戴上夜视仪，回到狙击点。风比之前小了，但冷意更重。我检查了一遍武器箱，确认备用弹夹在位。
坐下后，我把枪放在腿上，眼睛盯着屏幕。红外画面静止不动。
一个小时后，我听见头顶传来细微响动。
是钢板顶棚。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很轻，但确实在移动。
我屏住呼吸，慢慢举起枪。